她可笑的觉得这样做,可能会让他们对她改观一些,早点接受她。
晏明笙接受了,说一定会通过努力,配得上她。
他们就那么秘密登记结婚了,去国外办了一个只有牧师祝福的婚礼,然后她以远方亲戚的身份住进了晏家。
那时候晏明笙二十二岁,而她三十二岁。
晏明笙还一无所有,而她有很多钱。
她并不介意花钱,可梅月他们又很别扭,有时还不大乐意的样子,可又不明说不用她的钱,她花钱还得看他们脸色迁就他们。
最后就是花着她的钱,还摆出我们不占你便宜,是你逼着我们的模样。
时珞很努力,想让他们接受她。
她傻傻的为了她的爱情,卑微到了尘埃里。
却不知道卑微到尘埃里,是开不出花的。
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各种矛盾依旧无法消化。
才结婚第一个月,因为没怀孕,梅月和晏大海就不满,怕她生不了。
就算隔了十多年,时珞依旧记得站在门口,听到梅月和晏大海讨论她不能生的话。
“三十二岁了还能生孩子吗?你说明笙从小就听话,怎么在这就轴了呢?三十二岁都老了,怎么比得上二十一二岁的姑娘,我给明笙也介绍了那么多,怎么就不听话呢。”
“咱们晏家一直一脉单传,要是从明笙这一代断了可怎么办...不行,得催着抓紧点,只能给他们半年时间,如果半年过了还不能生就得离婚。”
这些让人彻骨冰寒的话时隔多年,她依旧能一字不漏回忆起来。
时珞坐在车里,仿佛看到了当年因为听了这番话后失魂落魄离开的自己。
又仿佛看到才结婚一个月没怀孕,就被梅月逼着去医院检查身体有没有问题,还能不能生的自己。
以及那个从医院回来后,就被逼着喝有助于怀孕药的自己。
她的身体根本没什么问题,可是她还是被逼着喝梅月到处开来的秘方补药,那些药她不相信她也不想喝,毕竟是药三分毒。
药苦不说,喝了身体抵抗力下降,不是感冒就是上火流鼻血,肠胃也不行。
她不想喝,可梅月说良药苦口,每天都给她熬,后来她就偷偷倒了,倒在窗台上的花盆里。
倒了一段时间,她身体舒服了,几盆花却死了。
因为花死了,她倒药的事被发现,她和梅月之间积累已久的矛盾也大爆发了。
梅月说她不能生,逼着她离婚。
因为大了十岁,一切都成了原罪。
梅月优雅的淡淡说她不能生,晏大海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时的样子,她到现在还能清楚回忆起来。
那段时间,因为压力大,她月经紊乱,每次推迟都被逼着去医院检查。
那时候的大姨妈,对她来说就是噩梦。
那时候以为有了孩子一切都好了,可有了孩子,矛盾还是接踵而至。
特别是那时候晏明笙事业有了一些起色,梅月就觉得她该相夫教子,做晏明笙背后的女人。
如果说梅月一开始因为她的有用还有些收敛的话,在晏明笙事业起来后就彻底放开了。
她变了,觉得自己是在晏明笙成功中有很多帮助,为晏明笙付出了那么多,理所当然应该享受同等权利,开始肆意挑剔起她来,觉得儿子优秀,抹杀她的作用。
晏明笙一直说要努力做配得上她的人,可等他成功了,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
时珞回忆起来,只觉得后悔。
那时候的自己真傻。
上赶着给人花钱,丢下自己的大房子不住来挤这破小屋,伺候他们一家子。
她有钱她能赚钱她骄傲,有本事不要用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