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副耳机的长长的耳机线顺着中控台垂了下来,一直拖到地上。
车很快便起步了,随后就驶上了大路。
几个红绿灯后,车停在了一个酒吧门口。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上了车。
他就坐在我旁边,一股浓如实质的酒气简直要把我呛死。
我又一次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不但瘦,而且眼神还极其猥琐,活脱脱一个蚱蜢成精。
“酒鬼,”坐在副驾驶上的壮汉问道,“015你确定位置了吗?”
“确定了,还有,那个姓陈的叛变了,上面说格杀勿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声音还很有磁性。
“位置在哪?”罗从插嘴道。
那个瘦子努了努嘴,示意在酒吧里。
“我们先画个圆,画十来分钟的圆,然后再停到这里。”
没想到的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罗从竟然听懂了。
罗从连忙挂挡起步,车便动了起来。
我观察了半天,才发现罗从是在这里兜圈子。
那个被称作“酒鬼”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令我有些惊讶。
我隐约间听到了他和罗从等人的交谈。
“新人?”
“非基金会成员。”
“保密条例生效?”
“上面允许半开放。”
简短而且明了。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在那个酒吧门口停下了。
罗从把头伸出窗外打量了一下,随后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一下车,那个“酒鬼”就带着我们绕到了酒吧的后门,一直到仓库门前才停下。
罗从从怀里摸出了他那把小巧的05式警用左轮手枪,并“咔哒”一声开了保险,又拨了一下枪栓。
“嘘。”壮汉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罗从把耳朵贴到仓库的门上,比了一个“OK”。
“酒鬼”会意,从腰间抽出一节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锁,并且还没发出什么声音。
罗从右手提着手枪,一马当先,打算推开大门。
壮汉和“酒鬼”也拿出了各自的武器,壮汉拿的是一把小手铳,“酒鬼”拿的是一把改装过的运动手枪。
都是不怎么合法的玩意儿。
罗从一把拉开了大门,整个人就一下子挺起来,似乎变得更加警觉了。
门里有三个穿着酒吧服务员制服的男子正在喝酒吹牛。
我们一冲进去,正好打断了他们。
三双眼睛便直直地盯着我们。
“干什么?”一个人发问了。
罗从把手枪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说道:“我们是警察,你们这边根据群众举报涉嫌走私文物,请配合调查!”
演的挺像。
那三个人冷哼一声,竟然也从怀里摸出武器来。
罗从叹了口气,“啪啪啪”快速打出三枪。
这里便多了三具尸体。
“没问题吧?”
“监控已经黑掉了。”
我们踩着地上渗出来的血水往里面走着,发现里面还有一扇小门。
这小门上还是挂着密码锁。
那壮汉绕开我,走上前去,他一拳就砸开了密码锁的控制面板。
随后他便摆弄了一下里头的电路板和导线。
过了一小会,门开了。我们走了进去,壮汉随手便虚掩上门。
里面的景象可以说是我看见过的最诡异的模样:
一个包厢模样的小房间,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斜躺在沙发上,肤色苍白,脑袋不自然地往下低着。
地上还躺了一个青年男子,他双眼圆瞪,面色惊恐,脸上还有很多长条形的伤疤,像是被尺子打出来的。
我把眼睛往下看去,发现他的一根手指已经断了,还有血从中渗出。
那个小小的玻璃桌子上摆着一个三十多厘米高的小木像,好像是孔子像,那孔子像虽然已经有些斑驳了,但还是栩栩如生。孔子手里拿着戒尺,面色愤怒,像是打算训斥不听话的顽劣学生。
孔子像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行红色的血字:“少年不学,且为不正之事,当诛之!!”
那字还不是简体字,有点像是隶书,但我水平有限,也不太确定,只是勉强可以认出来而已。
随后我就听到了罗从的冷笑:“好啊好啊!竟然如此不尊敬夫子像!那个姓陈的确实该死。”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带了收容箱了吗?”
我弱弱的指了指地上一个打开着的黑色手提箱:“是不是那个?”
他们点了头,示意我去取来。
我走了过去,发现那个黑色手提箱上还印着几个明晃晃的“scp”字样。
箱子里有一块白布,上面用黑色字体写了“S-015。”
罗从从我手里接过箱子,随后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对着那个木雕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他用白布包住木雕,就收进了手提箱当中。
随后还锁上了密码锁。
“他们敢用基金会的箱子,罪加一等。”那个壮汉忽然说道。
“酒鬼”倒是自始至终没有怎么说话。
罗从做完了手头的事情后让我去检查一下那个女子的生命体征。
我走了上去,用手微微碰了一下她,发现手感冰凉得很。
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
我尝试着抬起她的脸,发现她脸上也是那种惊恐的表情,只不过少了那些长条状伤痕。
我手一松,那女子的头颅便软绵绵地倒了回去。
罗从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手枪,他缓缓开口道:“事情解决了,走吧。”
突然间,那扇小门被顶开了,一个带着兜帽口罩的男子用手枪挟持着另一个文质彬彬的家伙堵住了门口。
“你们别动,否则他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