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父,哎,自从得了中风后,老人的情绪就没有好过。”
林长道叹着给雷泰介绍道,眼睛里泛起了一丝的怀念。
想他的父亲那是何等的洒脱骄傲之人,如今沦落成这等地步,怎能不让人唏嘘。
父亲林笑生也曾经一度辉煌过,虽然没有什么职位,但他的才情、才气、眼力却是相当有名的,是小有名气的诗词家、玩家、鉴定师,至今还有许多诗集在文学界被人涌颂,因为他的风流倜傥,致情债缠身。
自断弦后,思念亡妻,生活不那么规律,突然间的中风,一下子把他打落凡尘,让他死志萌生,不愿苟活。
按他的说法,活着就要自由自在,如今在别人看护之下、帮助之下活着,不如死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甚至要求或者渴求安乐死。
但林长道哪里肯,现在人的寿命都长了,这才到哪里,而且中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恢复就是了,就是老爷子心态不好,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
他平时享受惯了,死活不练,让他大为头疼。
老爷子惊险的开始了他的自杀之旅,摸电门、跳楼、吞剪刀等等,这几天又玩了一手抓头发的手法,但无奈自己是半身不遂,最终都在看护人员的及时发现下而无法得逞。
林区长被他玩的那叫一个欲仙欲死,头疼不已。不顾他的反对,硬是把他那飘逸的头发给推光了。
“从一个正常人一下掉落到生活不能自理,很多人应该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这样的事实雷泰没有经历过,但在雷公的传承中,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有多少人不愿意苟延残喘成为别人的负担,宁可选择体面的离世。
“这位是?”一见林区长都如此放低身段与一位少年说话,秦开云不由一愣,这是哪位大神?还说普通话,不象是本地人啊。
“这位是雷泰,也是学医的,”林长道并没有多做介绍。按着正常来说,他应该先介绍的,但现在他真没心思和别人搞什么关系了,开始向父亲介绍着说。
“你好,我是秦开云,以后多交流,”学医的,看来是林区长的后辈子侄了,所以秦开云表现的很是客气,当然这种客气是冲着林长道去的。
“你好,幸会。”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口莫骂赔礼者,雷泰也客气的打着招呼。
“这是小女林芊芊,你们昨天就见过的一面,”
“你好,今天要劳烦您了。”芊芊伸出了芊芊玉手,大方的与雷泰握手。
“你好,”看着女孩应该与自已是同龄人,雷泰握了握她的芊芊玉手,嗯,还真是芊芊玉手。
接着又介绍了文征东。
“正是见识了你那非凡的医术,今天也冒昧请你来过过目。”
“您客气了。”雷泰客气道。
“有父亲在一日,我们还有家,若父亲不在了,家就没了。”林长道没有在意这些,看着父亲兴趣缺缺,不由叹气的说着,希望雷泰能重视。
他对于家是无限的渴望,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都没有家的完整来的重要。而父亲正是维系他们兄弟姐妹亲情的唯一纽带,一个纽带没了,大厦也就倒了。
“放心吧,这种病其实就是单靠着个人毅力,只要勤苦练习,也是可以恢复的。”
通过面诊雷泰对老人的病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光是针法,就可以治好,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普通的中风,但昨夜与爷爷的谈话,让他有所保留。
“雷泰说的很有见地,就是老爷子有点太消极了。”秦主任终于有了插话的时机,拼命的找了点存在感。
“雷泰先生,最怕的是老父根本没有动一下的意思,哪里还能坚持?”
林长道看了秦主任一眼,有点感觉这人老抢自己的话了。但也没说什么直接的叹道,老爷子要是配合治疗就到不了寻死觅活的程度了。
“嗯,”走到前面,雷泰站在了病人的面前提高声音问:“老爷子,能听到吗?”
病人因为被挡住了视线,眼神一下子转了过来,有点不高兴,不屑的看了雷泰一眼。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那是什么眼神啊?显然他在责怪雷泰打断他沉思往事忆残阳了。
“爸爸,这是雷泰,别看年纪小,但也是一位奇人,有他在您的病就有希望了。”
林长道怕老爸做出什么过份行为,而事实上,老爷子还真是因为自杀未果,对看护人员实施过报复行为,诸如吞口水,砸东西等。
老人没有说话,但眼中却露出了一阵轻蔑,然后头一转,不再理会了。这是无声胜有声,来来了一个不抵抗但也不配合那样子。
“林区长,我给老爷子切切脉。”指望着和老人交流,看来是对牛弹琴与虎谋皮了。
“请,”林长道急忙把父亲的左手从轮椅上拿出来。
这一下子秦主任才知道原来雷泰是个中医,这是脑梗,和你们中医有啥关系,你来抢什么买卖?
“雷泰,请问你是中医?”秦主任上前问道。
“就我自己而言,我从不自认为自己是什么中医,西医们自认是个大医学,所以对各国的医学都给出了他们的名称,如中医、印医、埃及医、波斯医等,但我个人并不认同这种叫法,我们有自己的名称,为什么听从别人的安排改名呢?你可以叫我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