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最难看的还是阮琳的爷爷,见众人都瞪着我不说话,补充道:“诸位年纪大,可能听不清,我在说一遍,我来是为了阮琳的弟弟,不是为了婚约,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争什么。”
袁家和李家不说是世交之家,即便是为了无量寿棺,都不该发生今天的事,婚约的事说的委婉一些,我也会同意。
而他们从我踏入这里开始,就认为是在高攀。贬人到了极点,我也不会为了阮琳的面子而任其侮辱,何况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态度已经很明朗。
周通是个话痨,但进来后就一言不发,除了被瑶寨摆的阵势唬到,恐怕也是跟我一样不知道他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现在倒出来,才一脸恍然,恭恭敬敬的往左边跨出一步,躬身喊道:“门主,人已送到,既然他们不欢迎,我们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我们跟来主要为了天灵珠,阮琳打算救活弟弟后天灵珠让我们带出去,到门派聚会的时候归还道门,也好有拜访的借口。而且当日庞天云等人都看到我们是一起的,不归还也脱不了干系。
同时我也带着个小小的私心,袁家能让道门忌惮,阴阳门的事他们若是出面可以事半功倍。只是现在看来,别说帮忙,到时候不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
周通如此说,我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直接走,那肯定不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不过那帮老家伙本就被我的话刺激,现在又听他称呼我门主,脸更挂不住。
特别是阮琳的爷爷,从椅子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指着我,但言语却软了不少的问:“门主?你是什么门派?”
门主的名头的确吓人,只是阴阳门如今已没落,说出来恐怕是自取其辱,装逼打脸这种事,我还是不太擅长。而且是周通搞出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应付,索性平静的站着。
周通闻言,脸顿时变得自豪起来,背着手,挺着胸不卑不亢的说:“阴阳门!”
一众老家伙听说是阴阳门,脸全是愕然,片刻后哄堂大笑。阮琳的爷爷松了口气,摸了摸老脸,估计在想:还好,这张老脸是保住了。随即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阴阳门,一个没人的门派,谁都可以称一声门主。”
阮琳悄悄挪到我旁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道:“小凡,别跟他们争了。”
我不是要争,而是一来就这么个情况。现在周通提到阴阳门,他们嘲笑的就是阴阳门,我想把门派立起来,那就必须去争,否则一个门主连门面的撑不起来,谈合重振?
周通还不及言语,我就冷笑一声,取下背的阴阳剑,掀开剑柄的黑布,“诸位应该认识此剑,有它在手可走阴阳,令百鬼。阴阳门素来不分阴阳,又何来无人一说?”
面对我的质问,他们都被唬住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激动的质问道:“它是阴阳剑不假,但阴阳门覆灭之时剑令已分,何来号令百鬼之说?”
我索性完全掀开黑布,彻底露出阴阳剑,刚才说话的人老脸一红,悄悄退到人群中,刚燃起的附和之声也越来越小。
他们想挣个输赢,非得看我求着不要退婚的惨状,但我要的除了自己的脸面,还要维护主阴阳门这个招牌。
陆通见我的表现,暗暗点头赞许。
闹到这一步,可以说气氛很僵,接下来如何收场,就要看他们说什么了。瑶婆离我最近,阴阳剑她看得最清,不过能站在这个位置,年纪虽大,应变能力却一点也不差,她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退婚?”
我之前不知道李家和袁家有这规矩,现在知道了,婚约自然要取消,不过她言下之意是过后再说,别弄得大家脸都不好看。周通闻言也侧身退了回来,估计是怕我年轻得势不饶人,暗示适可而止。
“我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天灵珠,它是我从道门手中所夺,现在道门的人认准了我,想必以袁家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屑于让我来背这口黑锅!”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只是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而且他们在乎脸面,我就用它来堵回他们的嘴。
至于阮琳,来的路她同意我这样说,现在也不会拆台。瑶婆是明白人,不会不知道天灵珠能捅出多大的篓子,也不敢占为己有。她手中拐杖往地下一杵,声音尖锐的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人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