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成命?笑话!司马君实你不知道君无戏言么?”李定竟然又是一声嗤笑,“我大宋人才辈出,少了他李常这朝堂就不转了么?”
“李定,你……!”司马光欲反驳。
“嗯,李定之言有理。李常等人自请罢官,朕岂能留。”岂知神宗竟然点头,“当然,司马爱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台鉴不可一日或缺。诸位爱卿,既然李常等人已经罢免,你们可有人选推荐?”
“呃……”李常等人还未离京,反对派怎么可能推荐别人。
岂知,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王安石却突然站了出来,“圣上,微臣倒是有一人可推荐,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大人为了变法之事殚精竭虑,可谓一心不二用。”神宗当即唱起了双簧,“我为青山,子为松柏,有话但说无妨!”
“陛下圣明。”王安石便回道:“微臣推荐淮南转运使谢景温。”
“不可!谢景温绝不可任谏官!”岂知神宗还未回答,另一个知谏院胡宗愈却首先站了出来反对,“圣上,咱大宋谁不知道,这谢景温与王大人的弟弟王安国,乃是姻亲关系。他若担任谏官,这御史台不真成王安石的一言堂了?”
“胡说八道!胡大人这话明显有失偏颇嘛。”李定再次跳了出来,“王大人唯才是用,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在你眼里怎么就变成要搞一言堂了?这不是赤果果的诬陷嘛?圣上,微臣李定也举荐谢景温!”
“李定,用不着你举荐谢景温,你两就是一丘之貉!”胡宗愈愤愤。
“胡宗愈,你嘴巴放……”李定准备吵架。
岂知王安石却悄悄摆了摆手,并亲自站了出来,“圣上,自变法以来朝堂纷扰。试问,何以至此?只因陛下所遇之群臣无术、谏官所置非人。时至今日,这台鉴二院再不改革,只怕纷扰还会继续!”
“胡言乱语!”司马光等纷纷嚷了起来,“王安石,你说谁呢?!”
“嗯。”岂知神宗竟然点了点头,“变法一事,的确闹得朕心烦乱。既然王大人建议台鉴二院改革,那就试试谢景温吧。”
“陛下,不可呀!”胡宗愈急眼了,率先跪下反对。
“圣上,谢景温与李定一丘之貉,决不能用啊!”司马光也跪了下来。
“臣等请求圣上三思。”反对派人全体下跪。
岂知就在此时,垂拱殿外却是一声通传,只见有个双肋插着小旗的传令官,风尘仆仆跑了进来,并一头扑在了御前:
“圣上,西夏十万大军来犯。李信战死、庆州告急!”
一时间,众人满是焦急,神宗亦然。可王安石的眼底,却是隐隐含笑了,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嘛:
“昨天刚想收拾枢密院,今天就有西夏犯边。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