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吉拉低下头,差点被吓呆了。本来她一直在遏制凤凰之力不去治愈下腹的伤口,但现在却有那么几缕粲焕的光辉游走在皮肤破裂之处。瞬息之后,冰肌如无瑕的完璧般纯净。
“这、这、这、这——你怎么也可以控制我?”
“安吉拉,你不是和我说过吗?磁场在物理学家看来正如他坐的椅子一样实在。那对我而言,电磁波的波长、频率等各种性质就和铁王座无异,可以看得清、摸得着。我解码了你的心灵感应,顺着你在我们之间搭建的桥梁,走了回去。”
“好吧,洛娜,欢迎你随时走进我的心。”
“我、我又不会主动发动心灵感应,你得先连接上我,我才可以逆向感应……其实把你们三个推出去时,我就已经偶然地感应到你了。”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时我感觉好像被自己的力量轰飞了……真是的,洛娜,你不是也可以连带着自己一起移动吗?为什么总是先顾着别人不管自己?哨兵机器人自爆那次也是!”
“哎呀,这不是太着急了嘛,重复了刚觉醒力量时的坏习惯,总觉得力都是自己‘推’出去的,忘了也可以把自己放到力场当中……”
“我得想想我以后要怎么纠正你这个习惯。”
“先不说这个,安吉拉,你是怎么想到可以通过在自己身上制造同样的疼痛把我们连起来的?真是浪漫呢!”
“去年,哈佛大学医学院报导了一则罕见病例。”安吉拉放松地靠在墙上给洛娜讲故事,“他们的一名学生,被发现患有镜反射触觉联觉症。”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别人对他描述自己身体的哪个部分痒,他的身体也会在同一地方产生瘙痒。他要是看到别人被刀子割伤,自己也会感到强烈的疼痛。”
“拥有心灵感应的变种人?”
“不,洛娜,这是普通人身上的一种演化缺陷。很多人都在不同程度上拥有类似的感觉。”
“你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站在妈妈的旁边,她的手指被蜡烛烫了一下,一秒钟之内,我的手指也产生了转瞬的刺痛。真是神奇!它的具体机制是什么?”
“那得需要神经科学家们孜孜不倦的探究。但我的猜想是——生命之间本来就是相互连接的。一个生命个体可以接受另一名个体的全部或是大部分信息。但生命的形式越来越高级后,有时候获知其他个体的所有信息,并不利于自己的生存。于是在演化过程中,神经系统把那些‘多余’的感知功能都删掉了,变成了现在彼此隔阂而又相互理解的生物界。而没有剔除这些神经通路的,就是我刚才所描绘的联觉症的样子。”
“听起来这像是一种返祖现象。”
“又或许是这些神经通路一直存在,正常人的大脑只是忽视掉了它们所接收的信息。总之,人和人之间本就存在‘低配版’的心灵感应,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强烈的刺激。你之前听不到我,是我没有给予你正确的刺激,没有将你的心灵之门打开。”
“所以,你就试着在自己身上复制一个相同的刺激,逆着我通向你的单行道,激发我的‘心灵感应接口’,造出一条双行道?真有你的!”
“如果说发动异能是调控思想的频率与自己的能力共振,那么心灵感应就是把思想调频到对方的波段。托尼车里的那次,和被掩埋之前的那次,都是我们的思想偶然共振了。但我现在找到维持住它的诀窍了,你看,即使肚皮上的伤都好了,我们也同样相连在一起。”
“那你控制那些动物们时,也是把自己的思维降到和它们一个水准吗?”
“不,洛娜,动物们的‘心灵接口’似乎一直是敞开着的,只是人类的,都较为封闭,连接条件很苛刻。真不知道X教授是怎么——”
“对了,既然我现在还可以控制你的能力,我要去看看伊卡洛斯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等一下!”
正在高空焦躁地盘旋着的白鸽,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下子涌进了两个人,差点晕过去直接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