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看了看安卓泰,看了看崔子真,那真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看这形势,想不想同意也得同意。
陈让只能道:“若两位大人不弃,小人愿意前往。”
这边聊着天,酒宴也基本摆好。这时有宫人尖声道:“太子驾到。”所有人全部跪倒,给太子见礼。
礼毕,陈让等人也坐到了自己的席位。
酒宴东西分置,东边第一排坐的是一二品大员,西边第一排则坐着陈让等少年才俊。两边的第二三排,坐得均是二品以下官员。
众人刚刚入座,曾浩又到了,他们在太子的率领下再次跪拜。
命众人平身后,曾浩笑着道:“此次莺歌羽会举办非常成功,诸位爱卿功高劳苦!我们先饮了此杯。”
酒毕,曾浩又道:“今天来的少年英雄,都是莺歌羽会上的佼佼者,且在云梦苑试训中,斩获颇丰,可否让孤识得一下?”
话音未落,便有宫人提醒陈让等人,起身然后跪到殿上回话,几人跪倒在地道:
“臣女,殳妙青、安素慧,民女,郗美琪、涂莹,庶民宋璟、谢元仲、左东园……叩见大王,愿大王千秋万代,寿比星元。”
曾浩举起铜爵又道:“好好,望见尔辈,青春年少、雄姿英发,孤甚感欣慰!来,为我随国未来再饮一杯。”
“大王英明,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随国的未来正在这殿中少年,臣弟也替大王欣慰。臣想移座与他们多畅饮几杯,恳请大王恩准。”兴王曾武急忙道。
陈让进殿时,也发现此人有些眼熟,却不敢确认就是他。
曾浩看了曾武一眼,不急不缓地道:“兴王莫急,孤再提一句,众爱卿就可以自由酣饮!刚刚得到奏报,兰溪镇又挫败了一起闽越偷袭。为前方将士用命,再饮一杯。”
曾浩讲完,众人全部跪倒在地,并高呼道:“我主英明神武,荡平闽越指日可待!”
“好了好了,午宴正式开始吧!”曾浩微笑着点头道,然后示意身边的侍官。
侍官得旨后高声道:“奏乐起舞!”
只听曲调悠扬、律动明快,整个大殿都被包裹在欢快喜悦的氛围之中。
随即一队身着胡服的舞女跃进大殿,众舞女个个身材姣好,尤其是所穿胡服紧贴肌肤,将身体勾勒的更加曼妙,露出的肌肤晶莹剔透,非常吸引眼球。
细细观察之下,其中领舞者,竟真是来自异域,高鼻深目,褐色的眼球顾盼生辉,配合着活泼的舞姿、干脆利落的动作,很能让人遐想,便多饮几杯。
而此时的陈让,却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欣赏着婉转多变的舞乐,随手夹了一箸涢水蒸鲥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不由得让他闭上了眼睛,顿感脑际嗡鸣作响。
正待他向那记忆深处而去的时候,却被崔子真的声音给搅醒了:“臣闻,此次试训,双胜刀左东园,表现优异,且力挽狂澜救了众生员的性命,故臣愿保举左东园入天麓学院深造,望大王恩准!”
曾浩狠狠瞪了崔子真一眼,没见寡人正在观赏乐舞吗,非要这个时候说嘛,但他还不能发作,又看了一眼正闭幕养神的安卓泰,用脚指甲想也是他鼓动的。
“哦,是哪位少年郎,如此受崔大人器重。”曾浩心中暗想完,才板着脸道。
陈让来不及多想,起身要跪到大殿上回话,可此时,大殿中央都是跳舞的女子,他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闯进了舞阵之中。
曾浩看着这一幕,只能摆手让舞者退到殿外。这时陈让才跪倒在地道:“庶民左东园,再拜大王。”
“孤,耳闻一少年只有雾灵期修为,却可越级挑战,并在云梦苑中力抗恐狼,救了众生员的性命,这少年可是你呀?”曾浩有了点笑模样道。
陈让回应道:“庶民确是雾灵期修为,在莺歌羽会上也侥幸赢了几场,不过在兽苑中,击败恐狼是众人合力的结果。不知大王所谓者何?”
“看来崔爱卿所说,是言过其实喽!”曾浩又看向崔子真道。
崔子真赶紧跪下道:“臣不敢。”
“大王,要说力挽狂澜,确有其人,可能是误落到了庶民的头上。”陈让也马上补救道。
曾浩话说的非常含糊,似是而非,就看你左东园是什么成色,并挖个坑,你认了,可以斥你个目中无人、冒功请赏;不认,就等于把崔子真给卖了。
陈让也是变向承认,却又把功劳推给大家,虽然卖了崔子真,却也跟他脱离了厉害关系,不至受到随主的反感。
所以曾浩对陈让回答还算满意,并道:“确有其人,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