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每一块大陆的情形基本都可以说是一样的,换一块大陆行医的目的,还是为了尽量避开或是延缓光系教廷来找他们的麻烦!因为光系教廷不可能知道他们拥有从水路赶往其他大陆的方法——打时间差,也仅是为了能多救一些百姓而已。但这‘时间差’实在是不怎么太显著,其原因还是每一块大陆上其实都有光系教廷的管辖地,而每一个其他教廷势力的所辖地又都会有光系教廷所潜伏的人。每进一城定然搞出一次大的风潮,如此治病行医的智谞他们,想不惹来光系教廷中人的注意都不可能!
每一次的入城治病而后的出城,智谞他们所杀的人还是如以前的那样:一开始是各个城属的‘卫教队’,其后就是那当地教廷所专门派来杀他们的人员。或许是那些教廷也认为,智谞他们的如此行医从某个方面来说其实也是在帮他们稳定当地的时局,这些教廷所派来杀智谞他们的人员总是‘不得力’。那些教廷不派绝对高手级的人来杀,并不是说智谞他们就可以硬着头皮一直的这样行医下去!近期接连两次所发生的袭击事件,不由的让智谞他们放缓他们的行医进行了。即使是在晚上利用小龙的空中飞行而进行超远距离的大跳跃、即使他们的行医之处只是一个最最外围的贫瘠城市,接连两次的同样事件爆发,也让智谞他们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不得不说,智谞他们在各个教廷势力的所辖地四处行医,确实是对于这些教廷稳定民心有很大的帮助:对内,教廷可以利用‘神的仁慈’一说,来把智谞他们的行医说成是神的指派;对外,基于和其他教廷的共识,这些教廷也会不遗余力的派人来杀智谞他们。绝对高手级别的人员,这些教廷当然不会派来;而派来一次次杀智谞他们的人又都被智谞他们所杀,吃过几次亏的教廷,当然也会在这些派来杀智谞等人的人员上做些手脚:尽量不派更为忠心的人!如此也才能让智谞他们从反面一直帮到他们。或许是因为智谞他们的行医一直是在除光系教廷之外的其他六系教廷地盘上转悠,加之小雨又是光系教廷的必杀之人,不想让其他教廷得到更多好处的光系教廷,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派出大量的死士广泛分布于每一个城市当中,静待智谞他们主动前来。
众所周知,只要是个修炼魔法的修炼之士,不顾一切之下,他们都可以凭着单个的他们自己,施展出惊天的禁咒魔法;所不同是,他们这些人的修为越高,施展禁咒之后相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小。禁咒魔法的应用一般在发生什么大战时的战场上最为管用,其次就是消灭一些定点目标;用禁咒魔法来杀普通人还可以,但要想杀某个有着修炼实力的人,则几乎不会起丝毫作用!因为这禁咒魔法从发动到魔法的确实实施是有一个延时性的,有修炼的人看到情况不妙,最起码他可以迅速逃离当前的位置,禁咒魔法能真正覆盖到其身上的可能性不大。
而今在这世上,具有魔法修炼的人又是何其之多?加之正处于这不是乱世的乱世,光系教廷用或明或暗的手段得来自愿赴死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明处他们完全可以和这些死士说,让这些死士用死来证明他或是他的家人对于神是有多么的虔诚;暗处,完全可以许以什么好处而威逼某些人前来送死。知道智谞他们已经具有了自我空间,光系教廷也不寄希望于这些死士能用禁咒魔法杀了智谞等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屠杀那些汇聚到一起而应智谞诊疗的百姓,最终目的是让其他教廷不能再容智谞他们继续如此行医、不能让其他教廷再得到更多的好处而光系神教独独不能得。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这段时间智谞他们一直都是在野外漫无目地的游转。他们似乎还在想,他们再这样的行医下去值不值得!接连两次的禁咒袭击,他们倒是没事,可那些他们没有能力同步收入他们的三合一空间用来躲避禁咒的病人,可是连同那两个广场及广场周边的人、建筑,一同都毁了或死了。原本只想治病救人的他们,却是给这城市、给这城市中的人、尤其是那些病人,带来了天大的灾难。心理上的负担,让本就心里不轻松的智谞三人更是感觉身上犹如背负着一座大山,压得他们步履艰难、压得他们呼吸难喘。茫茫然的一直朝前走、茫茫然的踏上了一条道路、茫茫然的顺着这条大道忽而来到了一座城市的跟前——愣了愣,相互看了一眼的智谞三人,步履艰难的踏入了这座城中。他们倒不是打算就在这里行医,而是无聊的只想进入这城中转转。
这座城中的景象是智谞他们有史以来见到的最最萧条的一个!街道、建筑倒是和一般的城市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这‘萧条’是说这街道两旁的店铺非常的少,于大街上行走的人更少到了的近乎于无。顺着一条近乎空空荡荡的街道一路向前走了好久,忽然发现前边那条街上好似人更多一些——原本以为终于走到了城中繁华之地的智谞他们,却是随后见到了一幕另样的‘繁荣’。
智谞一家身上的衣着无疑显示着智谞他们乃是有钱人士,这里的繁荣就是以有钱人士为关注点。“少爷!小姐!您是想买一个男孩、还是女孩?来!看看我家这个丫头怎么样?您别看她而今长得不怎么标致,但女大十八变,等她长得大一点了定然会越变越漂亮的,到时候您无论是把她当佣人、还是让她来服侍您就寝,她一定会把您侍候的美美的!我家这丫头的性情随她妈,好的不得了,定然不会违逆您一丝的意思。您放心!您买了,她以后就是您的人,您只要给她口吃的就行!我们会和她断绝一切关系——有神可以为我作证!少爷!您看看怎么样?您看着给个价就行!最起码,她跟了您,她不会被饿死了!”
智谞他们刚刚走到人迹多的地方,就被一人给拦住了,随后其不由分说的一把强拉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开始向着智谞他们兜售了起来。抬眼一望,这一整条街好像就是贩卖人口的集市,根本就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人正在这街上等着卖出他们的孩子。
智谞并没有答那人的话,而是看了眼被她的父亲强行托住下巴而抬起脸让智谞观其容颜的小女孩,之后这才看着那穿着一身补丁缀补丁的人说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多人会舍得卖掉自己的孩子?”那人听到智谞问其他的事情,遂放下他托着女孩下巴的手,继而一脸苦笑的赔笑说道:“这已经是少了很多了,最多时,这条街上都被人给占满了!可~~这城中真正有钱又愿意买孩子的人就那么多,我们没有能力出城到其他地方去、其他城里的人又不会到我们这里来,除了一些看起来出类拔萃的孩子被有钱有势的人给贩卖到了其他城市中,我们而今的这些人也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反正也没事,在哪里坐着不是挨饿?要说我们这些人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们问问这些人,有谁家里的老人不是被饿死了?有谁这整日里吃的不都是一些树皮之类的东西?卖孩子,又有谁舍得啊!可不卖又怎么样?总不能饿死了家里的老人又饿死孩子吧?这一年多了,我们这些人谁见过粮食?”
“教廷不给你们发放粮食?”智谞问道。那人道:“发!怎么发?哪儿来的粮食?这几年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无心种粮,反正粮食收多收少我们能领到的粮食就老是那么一点。也就是因为那些地里的庄稼没人细心的管护,一年多以前,就在那次的粮食眼看就要到了收获的前期,不知怎么的突然闹起了虫灾。这要是在以前我们还是在乡下种地时候,就算是我们不查而闹出了虫灾,那也顶多是一个村子的事情——因为那时我们的地都是分开来种的。就算是这虫灾闹得再凶,我们一般也不会有如此这般的饿肚子,因为那时的我们最起码可以上山打猎、下河打渔,最起码我们还能挖野菜等东西来吃不是?”
那人又道:“而今可好,没人管的地里一闹虫灾,就是所有的地里都闹!以前我们用来对付虫灾的举措根本就没办法实施、即使实施了也丝毫作用都起不到。这下可不得了了!一年我们种两茬粮食,每一茬最终都是颗粒无收,而且我们这些人还得就这样在城里饿着——偷跑出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说是被什么异教徒给杀了,可真正被谁杀的谁知道?人家有钱、有路子的人能从教廷那里弄来通行证,人家进进出出就没事,偏偏就我们这些没钱买通行证的人会被人杀?反正我不信!”
“那你们这老是没收成,也不行啊!教廷就没想出什么办法?”智谞又问道。那人回道:“教廷的人说,其他地方也没有余粮,他们没办法。前段时间,他们让我们还是按照我们以前在村子里种地的方式,种城外的那些地。而今城外的那些地,五分之三被撂荒了、五分之二被分成了好多块!等着看吧,但愿这样到最后能有一点收成。可即使这次能有收成,我们这些人依旧是挨饿等死的人……再说了,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知道地里的效果,我们这些大人等不等得起先不说,这些孩子是肯定等不起的。”
“爸爸,我饿!”这时那躲到这人身后的小女孩忽然对着这人嚷饿。看了看孩子,哀叹了一声后,这人对着孩子说道:“那你去喝口水,把肚子喝的饱饱的就不会感到饿了!”说时,他用手指了指那街道边他们歇脚处的大水罐。那孩子有点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向着那水罐磨蹭而去——却在这时小雨忽然对着她说道:“小家伙!别去喝水了,来!我这里有吃的。”说时拿出一块熟肉递向了小女孩,不过那小女孩却是犹犹豫豫的不敢接。在小雨凑上去把熟肉塞到她手里时,还顺便关心的说道:“你饿的时间太长了,先少吃一点,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或许在那小女孩爸爸的眼里,这肉就等于是天下最最珍贵的东西!对于给自己女儿肉吃的小雨,他眼中的那种感激之情实在是无以言表。不过这时香怡又向着他问道:“那你们卖孩子是要粮食付账、还是要金币?”那人依旧是很感激的看着香怡和智谞,他说道:“粮食当然最好了,可谁会随身带粮食?也没人愿意拿粮食来买。我们收到金币后,也只能是去那些高价粮铺去买——毕竟,金币可不能吃。”“哦?还有人卖粮食?是谁在卖?哪里来的?这些你知道吗?”
对于香怡的问话,那人点头后,说道:“卖粮食的都是皇朝的人,那些粮食都是他们从其他地方弄来的——我们这些人饿是饿,我们也没见人家教廷的人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挨过饿。而今,人家这些人扔出来的那些垃圾,都有好多的人在那儿等着捡呢!这些垃圾中总有一些剩饭剩菜剩骨头之类。唉!我要是个学过魔法的人那该多好啊!这样我最起码可以给那些人家当个护院,也不用像而今这样的亲手卖掉自己的孩子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对着智谞三人说道:“要不你们就把我这丫头跟走吧!我不要你们的钱,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好人,我只求你们能好好的待我这丫头。否则~~,唉!真不知道她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