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冰清洁玉怎可当霜华(2 / 2)飘风我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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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闭,坐在椅子上的香怡捧着绿儿说道:“绿儿,虽说我不怪你主动的去咬人,但能不咬的情况下还是不咬的好!一呢是还好我们现在是在精灵境,这里随时都备有克毒的药物,要是以后我们到外边的世界中了,你还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要被你咬死好多的人?二呢,我们活泼好动一点没关系、但我们不能莽撞,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有好多的事情不是靠你咬人就能解决得了的,我自己的事情最好还是由我来处理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看着此时没外人而在自己的手指间绕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的绿儿,香怡知道:说了半天,绿儿一句也没听进去。说起绿儿,它其实勉勉强强才够得上是一个最低级魔兽。像绿儿这样的小蛇对于林间生活的精灵来说无疑既是很好的宠物又是有力的帮手,可以无声无息的潜近敌人身边从而一口让敌人丧命,对于精灵来说,这样的帮手比之其他的什么魔兽更有用处。这也是精灵一族大量培育此种魔兽的原因。

不知何故,绿儿从一出生到当前,它除了大致的外形和其他精灵手中的幻兽一致外,几乎再没有什么相同点——这是针对于它所表现出来的情形。因为它是最低级的魔兽,故而它只能感受到香怡脑中的情绪和大致意念,并不能和香怡对话;判别香怡需不需要它动嘴时,要么是听香怡的语言命令、要么就是通过其脑中意念。

一般而言,除非香怡脑中要绿儿去咬人的意念非常清晰、强烈,像绿儿这样的小蛇才会动嘴,否则只能靠言语的命令让其行事。但绿儿一出生,它所表现的情形就非常的好动,好似精力无限似的、又好似得了‘多动症’,而且它的自我表现欲望非常强,往往总会做出一些莽撞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还好说,无非就是惹得香怡哭笑不得:比如绿儿要讨好香怡而给香怡抓了一只鸟来,可带到香怡面前时,那鸟早已因被它所咬而毒发身亡;又或者,为了和香怡抢吃什么什么东西,竟然把它自己给烫着了。像这一类的错误,绿儿也能改,不过那却是好几次重复犯错之后的事情。

表现欲望强当然也就表现在了其护主的心态上——但凡是香怡不高兴!管你惹得香怡不高兴的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都是统统上去咬一口再说。估计这也就是因为它只能动嘴的原因,要是它如其他魔兽那样长着爪子什么的,天知道它会干些什么事情出来。

可以说绿儿本身就是一个精力充沛、又无法无天、一心只想帮到香怡而不记后果的家伙——当然了,其中也有香怡‘管教不严’的罪过!每当绿儿犯错之后,她都是高高举起‘板子’、却是轻轻落下,每一次不痛不痒的说绿儿两句就拉倒,搞得绿儿更是做事随性而不经脑。

距香怡精灵王城的进修早已完毕多时了,也就是说,香怡已经身当一个拥有五百人属下的领导人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且还在其母亲的手下任职。王城的生活中她的时间大多数都被一些她所认为的‘闲杂人事’所占据,纵然是她于练武场中苦练之时,依旧逃脱不了那些无聊人士的纠缠。这让香怡总感觉心里有点烦,而更让她难以度过的时间无疑就是如此的情况下每晚被其母亲强逼着去休息之时!

她每晚上的时间是个什么情形,这几十年来她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或许柳翠就是要让晚上静下来的香怡承受无比的思念之痛苦后、天亮了于那些名门子弟中感受到一种轻松,藉此让香怡能逐渐的喜欢和那些讨她欢心的男精灵相接触,继而找到一个能真正让她幸福、珍爱她的人:委实是柳翠这个当母亲的,看着香怡承受相思之苦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委实是柳翠这个当母亲的看着香怡整天的‘出淤泥而不染’或‘片叶不沾身’的情形,着急的实在是不行了。

这一日,实在不好再推脱、且被母亲逼着和某个精灵出去游逛了约一个小时精灵王城的香怡,身乏心累的刚回到家喝了口水、她的母亲就闻讯而来,笑呵呵的她坐到香怡的身边,对着香怡问道:“怡儿,这么快就回来了?玩的怎么样?怎么不多逛逛?”香怡脸上淡淡的笑容,说道:“还就那样!嗯~~还好了。感觉有点累了就回来了!母亲,有事吗?”

柳翠摇了摇头后,附身到香怡的更近处,轻声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如飞’怎么样?”柳翠问的是陪着香怡逛了一个小时的那位男精灵。香怡想了想说道:“嗯~~,还不错,人挺老实,也懂的尊重人,嘴巴虽然笨点,但心里实诚。”柳翠知道,香怡所说的这些也只是客观评价,并没有把她的话想到其他的地方上去——一时间,她倒是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下意识的抬身、脑中想该怎么说时,扭头忽然看到庭院中的那株牵牛花正开得灿烂,回头、给香怡递了个水果却被其推辞之后,柳翠开口说话了。

柳翠道:“怡儿,怎么说呢?我们女人其实就像一株长在地上的藤,能让我们依靠、能让我们生长更好的,就只有我们身边的树;远处的我们看不见、也够不着,而我们最佳的选择还是挑选我们身边的一颗树继而缠着它,这样我们才能不苦了我们自己,也才能开出灿烂的花。我们挑选的这棵树,既不能太粗、太高大,也不能太细、太柔弱:太粗、太高大了,它把所有的光线都挡住了,我们的生活只会处于黑暗中,我们的长势不会得到太好;而要是太细、太柔弱了,一是根本就经不住的我们的盘缠,一阵风来它倒、我们也得倒——就算它不倒,可供我们往上生长的空间太小,我们得到的光线虽多,可委曲的还是我们自己。”——

“所以,我们就应该在我们身边挑选一颗不太粗、不太细、有着很大成长空间的树。如此,它长、我们也长,它成大树时,我们也开出了满树的花。如果我们的命不好,我们第一次挑选的那棵树突然不见了,我们痛苦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毕竟谁都有情,可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挑选下一颗最值得我们盘缠的树:如此,既能让我们彻底的脱离苦难,也能让我们持续生长的更好、甚至非常有可能会比以前更好。我们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株柔软的、需要依靠的藤,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颗已经消失的树而放弃整个森林!我们身边的树总会不缺的、总有更好的一颗的,你说是不是?”

香怡知道她母亲如此说的用意,她微微笑着说道:“母亲,藤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其实是分有好多种的,每一种藤都会它的自身特点。其他的藤是什么品种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我是哪一种藤!当我第一次缠住那颗树时,我已经和它共生了:它生我也生、它倒我也倒,它能重新站起来让我攀爬最好——否则,我宁可一直等着它到能重新让我攀爬的时候!因为原本就是它让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活着是多么的美好、空中的飞舞感觉是多么的幸福。我只想从它身上感受这种美好、幸福——除了它,纵然森林中的树再多,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争抢高处光线的杂物!这些树虽高、却也形同无根的草,虽然我只是一株藤,但我的眼里没有它们的身影。”

香怡又道:“我缠着的那颗树消失了,转过身来我就缠上了另一颗树!先不说这颗树是不是我这一生缠着的最后一棵树——就算是,那我转身缠着他的时候,这‘转身’的过程中我的身姿总会有一个转折吧?或许其他的藤三个、五个转折都没关系,可我不行!我知道,我转折不过来,即使勉强转折过来了,那个弯儿是我一辈子也别想挺直的烙印。与其这样的活着,那我还不如死了、或是依旧安安心心的等着我的那颗树重新让我攀爬——况且我敢断定,我一旦转折、我会立即折断:死!是一定的。”

说到这里香怡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小时候,虽然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我知道,凭着我是个半精灵的身份、我随时都有死的威胁;长到而今,死不死的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活着,只想畅畅快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活着,品味我干净的生活!这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遇到的都是最好的人,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最最好的人之包围之中。原本虚如朝雾的我,是他们把我变成了清清亮亮的水,我这清亮的水只想为他们保存:只有清亮之水的欢歌才是最美的景,污不得!否则成死水。母亲,对于您和我父亲来说,也许你们生命的意义更重于你们身为精灵的责任;对于我来说,从小到大让我养成了我生命的意义就是干干净净、清清亮亮的为我心爱的人而活——不讲这些了,活着也没意义了!这个世界污浊的地方太多了,没意义的事情被人干的也太多了。”

香怡说的这些中,其实影射着很多其他的意思!其中最多的无疑还是向她母亲暗示:她不会改嫁的,让她母亲不要暗中再搞那些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徒劳举动。可柳翠更知道,其实时间才是最最万能的东西,它可以把好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且事在人为——看着心爱的女儿心受煎熬,她是不会放弃她的努力的。片刻的沉默后,一咬牙,她打算用猛药了!

“怡儿,本来呢,我是坚决不同意你和人共侍一夫的!但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什么,是因为我知道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绝对不理智的,我和你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可我更知道,事已至此,我若是表示出反对的意见,纵然是为了你好、你也会对我产生出反感情绪来。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想把时间拖延、一直到了你可以接受我的说法为止时,我方才和你说。在面对你更加的痛苦和顺着你的心意而让你轻松一点度日的选择上,我还是选择后者:我是你母亲,我只想让你开心,这‘开心’就包括当前和以后。若是那个智谞真的能给你所有的幸福,那我也愿意退让一步;若是那个智谞真的能如你所说的那般,即使我心里再不情愿,我也要以你的意愿为准:只因为我爱你。那现在我想问你一下: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事情中,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导致事情最终并没有按照你设想的那样发展,那你该怎么办?比如他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人,却因此而忘了你、放弃了你,或者说对你罔顾了该怎么办?要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而最终让他一直的以为你已经死了那又该怎么办?这些东西你想过没有?”柳翠凝神问道。

说实话,柳翠说的这‘假如’,香怡还真没想过——因为她知道、且极为坚定的相信一点:智谞是不会抛弃她的!看到香怡听完自己的话而一愣之后又放松了下来,柳翠知道,香怡定然是断定无论如何智谞都不会那样对她的、智谞不可能不知道她而今正在这里等着他来找。这时的柳翠终于是摇着头,很是无奈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疑惑的香怡。

这是一张画像,展开来的香怡见到这画像上画着一家三口,其中的男人肩头坐着一个小女孩,而那蒙着面纱的女人怀中则抱着一只宠物。单就画像来说,这明显更像一幸福之家的合影像,可这时的香怡却是有点惊疑、愣住了!只因为这画像上的男人之面貌有七分智谞的样子,而且那个女人怀中的宠物很像是奇遴。如果说那男人的画像和智谞相像只是一种巧合,那么像奇遴那样的宠物,香怡相信不会发生巧合的——经由奇遴,她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以确信这画像中的男人其实就是智谞。可是,智谞的画像怎么会跑到她母亲的手里呢?这又是怎么回事?疑惑的香怡把疑问的眼神投向了她的母亲。

柳翠微微摇着头好似很无奈的说道:“这张画像其实到我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我们精灵长老分发、让我们留意的,说是这画像上的这个男人是‘天使神医’。画像是我们精灵和矮人接触时,从矮人的嘴里得知有这样的一个天使神医治好了好多连兽人都治不了的病之后,这才向矮人索要来的;更重要的是这画像上的男人名字就叫‘智谞’,他们这三人也确实是一家人。你当初也给我看过你的那个‘智谞’的魔法影像,这画像虽然不太逼真,但~~总之,如果他心里还有你、真的很珍爱你,那么以我的推断,他定然会第一时间来这里,可是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来,这还不能说明一些什么吗?”

精灵和兽人、矮人都有联系,这是香怡早就了解到的事情,据说是这三族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联合了起来,以便对抗人类的侵略和掠夺。看着手中的画像,香怡想了想之后说道:“或许这完全都是巧合呢?我相公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城中人,他到哪儿学来那些医术?就算他学来了,可在几十年之内就能成为一个医术远超兽人的医师,这种可能性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如果说他不是天使神医那我还相信几分,可说是天使神医,那我就不相信这就是他了。我不相信他会那样的对我,这根本就不是他!母亲,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不用说了,我的心意是绝对不会改的,否则我就只有死!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我只会一直的等、或是等死!”说完,香怡放下画像跑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这确实的一帖猛药,说香怡完全没有受到这份‘药力’的干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心中虽然也会偶尔的胡思乱想,但她更多的还是坚信她是对的。或许柳翠出于爱女之心,本意是想让香怡最终彻底断了原本的心思而开始接纳其他的男人,但她还是错估了香怡的执拗程度。续而再让香怡和那些精灵子弟相处时,香怡脸上的不耐烦感越来越表现的明显、强烈,虽然没和她这个母亲当面说什么,但从香怡偶尔的看向她的眼神中,柳翠也能感觉到香怡的心里对她产生抱怨了。

或许是香怡对于再呆在精灵王城中感到太烦心了,没有经过她母亲,而是直接向精灵高层反映了一下她想迅速调回到那个她们的上一驻扎地,即使是降级也不惜。精灵高层一直都是在密切的关注着她,听到她的这一调令请求之后,免不了询问一二,而香怡也没有隐瞒、告知了他们她和智谞之间的事情——这就意味着,精灵所要找的天使神医或许还真有可能是香怡的相公。

不论是对于找到天使神医、还是找到香怡个人的相公,对于精灵高层来说都是没法反对的事情:由此,当香怡和柳翠说起时,她的手里已经握着一纸调令、准备出发了。这不得不让柳翠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弄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心爱女儿给弄离自己身边了。这时的柳翠还想,或许香怡是真的需要一段自己冷静下来的时间,遂除了一个当母亲的该说、该做的外,其他的她倒也没多说什么。

这些年来,总也不见智谞来找她因而深恐智谞来这里不好找到她的担心,从现在开始完全不需要存在了,因为香怡心里清楚精灵所要找的天使神医其实就是智谞无疑;她的离开精灵王城,一是想脱离这个总带给她很多烦心的地方、二是似乎上一驻扎地更能最快的见到来这里的智谞。当然,如果智谞真的从其他方向进入了精灵管辖的范围,她也能及时的知道,因为她知道精灵要找天使神医来干什么。

原本若是不知道这‘天使神医’一事,虽说香怡在等待智谞的日子中偶尔的也会胡思乱想一下,但那毕竟也只是‘偶尔’;而今的情况就不同了,以前的那种‘偶尔的胡思乱想’而今总是忍不住的会迸出来。香怡坚信智谞不会那样对她的,这就让她的心里很乱,使得她的身体行动也是愈发的停不下来——比之以前更苦的‘练习’,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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