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拍手高呼叫好的是这里的主家一众人,看得出来,这些人很是欣喜、高兴,而随之他们就收到了众多来宾欣喜的恭贺之声。随后,智谞他们这一队人的临时队长就招呼着智谞他们,跟着那一直抓着新郎和新娘手臂未放的主教,一同走向新房所在地。说实话,智谞对于婚礼中有教廷的人来主持的事情是知道的,一般的有钱有权人家、或是信仰什么神的人家,都是如此。可对于婚礼中需要什么进程,他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仪式未曾完成的他,也就跟着前头的主教三人一直朝前走着。可这之后,他才知道,事情全然不是如此!
跟着来到新房处,应着队长的指挥而在这新房之外布岗站定之后,忽见那进入新房的新郎一脸喜意的跑了出来,智谞心中暗暗发笑,他还以为这位粗心的新郎定然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这才出来拿回的。可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和他心里的情形完全的反了过来!因为那出来而走的新郎一直未曾回来,而进入新房的主教及新娘也一直未曾出来,当耳中听到异常的声音响起时,他也不知该说他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了。扭头一看,其他同事宛如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好好的、非常正常的站在那里,定定的身形好似一颗颗的苍松一般,风动而身不动。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同事正好是自己相熟之人,他悄悄的移到了其身边,对着人家耳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同事好似不明白他的所问,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智谞扭头回看了看此时声音出来的新房之中,示意了一下,那同事了然的对着他耳语道:“这都不知道?”见智谞点了点头,他接着道:“‘初夜献祭’没听说过?”智谞又摇了摇头。那人无语的接着道:“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告诉你吧,凡是信仰神的人家,只要愿意,新婚头一夜都会献给伟大的神!据说,这一奉献新娘处子之血的方式,最是能感动神灵,也是最为虔诚的表达方式,据说这样能得来我神最大的关注而庇佑,很灵验的!”“新兴的?”智谞问道。那同事说道:“什么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怎么的就形成这样了。”“可是这~~~”。“嘘!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反正我们只拿外差的好处,其他不管。”正当智谞有疑问之时,那人提醒并说道。
耳中的‘那种’声音更是激烈了,智谞忍不住的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设个结界?这也太~~那什么了吧?”那人来回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正常后,接着耳语道:“你知道个屁!知道那女人的声音为什么越来越大吗?那就是要让那边屋中的新郎及其家人都尽量的听到。据说,若是这些人老远都能听到的话,那么天上的神也一定会听到,如此‘初夜献祭’才能达到最为圆满的效果!”
明白了!细细回想婚礼进行时那新郎及新娘的反应,一切其实都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只是当时的智谞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而已。呵呵~~,恐怕那新郎口中的‘神父’,也不是一个表达虔诚的称呼吧?到底是他自己叫的、还是他替他儿子叫的,还有待于甄别!把自己的妻子献给‘神’是‘睿智’,把自己的贞操献给了‘神’,留给自己夫君的也只剩下那‘心’了——此时的智谞心里想到。“你干什么去?”智谞愤然而走的举动立即引来队长的责问。智谞无表情的道:“回去!这地方太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天后的这天,智谞正如往常当值时的那样定定的守护着那巨大的神像,或许是此时的他心中已经有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却因为心里纠结于还要不要继续试图解决他爸爸‘资金套牢’的问题,故而他的脸上显得有点愁眉苦脸。可恰在这时,不知那外出又主持什么重大庆典仪式而归来的两位圣女的队伍,正好路过智谞面前的不远处。亦如往常的那样,智谞对于这支队伍的情况丝毫没放到心上,也仅仅是扫了一眼后,就继续纠结于到底是把他爸爸辛劳半生的血汗钱弄回来重要呢,还是自己眼里、心里的干净重要?而若是后者,那么自己随后所给爸爸妈妈的巨量金币又该做何种解释——不得不说,这确实的个难题!此时的他,已经生出了‘云游四方’的心。
特意关注而看到智谞愁眉的样子后,那小一点的圣女忽而也是眉头一皱,对着她身边的姐姐说道:“姐姐,‘那人’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而那大点的圣女听到这话后,先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智谞一眼,而后却是双手互握、做着祷告的样子,很是虔诚的说道:“愿我无所不能的神,能让他脱离无尽的忧愁,永享快乐!”其后,照常向前走路,好似她已经把‘救出’智谞的工作交给了神,她可以完全的放心了。那关注到智谞的圣女也是说道:“嗯!我神一定会帮他的!”说完却是忧愁兼留恋的看了又看智谞,朝前走的步伐无形当中就缓慢了许多。
‘下班’之后,智谞等人的工作已经由另一队‘神侍’接手,本应在他自己的住处不出来的智谞,胡乱的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后,就又跑到了那神像的跟前——或许是此时的众‘神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故而,还特意的给他留出了一个清静的小空间。此时的智谞已经全部收起了他随身的武器,来到那神像侧正面的附近后,他朝着神像盘膝席地坐了下来,从他的神情上来看,他应该是在听神的讲经说法。可能是他太愚笨,神所讲述中的东西,他是不明白的多、而听清楚的少,因为他脸上眉头微皱的时间总比舒展开的时间多很多。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那里‘专心’的聆听着、又或许是正强记硬背,除了坐地时间长了点后,原本端坐的姿势变成了左手或右手撑着下巴外,一动也不动、一切照旧。
“别难过了!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的不开心吗?”正满脑子官司的智谞忽然听到有人正对他说话,猛然回过头来时,才见到那一脸关切的小圣女正处于身侧弯腰看着他。回想她刚刚的话,他倒是一时间愣住了!从智谞眼中所表现出了疑惑,那圣女声音有点沉的说道:“我都知道了!你在外边执行任务时无故脱岗是你的不对,可我觉得那位主教对你的惩罚太重了点!头一次犯错就给你记了个‘渎职’、还罚你面神忏悔一个月,确实有点对你不公平!”
原来!智谞几天前愤然离开的事,被那队长向着主教报告了上去,不知是那主教想狠狠的雕凿几下智谞从而把他培养成‘人才’呢,还是因为他觉得智谞这个人意识上有严重的问题——回来后的第二天下午,有关对于智谞工作中无辜脱岗的事情,做出了惩罚决定,‘面神忏悔’是这‘决定’中的一项,而另一项则是给了智谞一个‘渎职’的记名。
这教廷中的‘渎职’罪名可绝对不是简单的罪名,教徒是神的虔诚信仰者、是为神而工作的,这‘渎职’是等于有一种轻视神的意思,而对神有不满或意见的教徒是不会有更好的未来的。由此就引发了另一情况的发生!
和智谞一样,教廷众多护卫的身家背景其实和智谞也差不多:说有钱吧、也有点小钱,可不能和真正的有钱人相提并论;说没钱吧,却是能享受一个有钱人的最基本生活;机缘巧合之下,这些人同样是想通过习武而获得比别人更多的一条发展前途。这些人,说好的一方面是,他们不会太看不起穷苦人,比之一般有钱人好像更随和一些,却也没有穷苦人看有钱人的那种眼光,应该算是没有底蕴的‘中产阶级’;说不好的方面则是,这些人更较为势利!
——他们一方面在穷苦人的面前充当有钱人,一方面又在努力的试图融入有钱人的社会圈子;而对于同样身份地位的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则是你比他强时他巴结、讨好你,可背后却是在盼着你倒霉、比他更惨。同级中,他们在明显不如他们的人跟前表现的很是鄙视,讨好比他们强的人之同时,总是希望自己能把所有的这比他们强的人都牢牢的踩在脚下:他们挤不进真正有钱人的行列,却是希望自己在同级人中始终是最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智谞开始在教廷任职之后,短短的时间内职位连续高升,说他那些‘兄弟们’不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在明显将来前途无量的智谞跟前,他们总是充当着智谞的‘兄弟们’。如果这次的对于智谞的惩罚中并没有那个‘渎职’的罪名,那么那些人也不会表现的像而今这么的明显!‘渎职’的帽子一扣在智谞的头上,就表明,智谞是不可能有好的前途了,而如今的以后,越是和智谞接近就越有可能让他们自己也临近这‘轻视神’的嫌疑。都想、总想得到一个最好前途的他们,当然是第一时间把智谞给扔的远远的,就如躲避传染病一般——如非而今的智谞‘神侍’的工作岗位犹在,这些人,说不定早已一脚踩智谞于他们的脚下了。
圣女先前所见的智谞脸上明显有事的情况下,有心,不难打探到而今智谞的情况。‘害怕’见到智谞而躲了几天、却是心中难耐了几天的圣女,发现智谞的情形之后,当然是忍不住的跑来安慰他一番。心中总是出现智谞的那种空灵微笑而不散的这位圣女,想见到的,就是他的那种微笑。
那圣女真心的说完这些话时,忽而想到,智谞会不会通过她这话而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及她一直在默默关注于他的情形:故而,说完之后,低下头的她脸上又开始发烧了;不过,却在时不时的通过眼角余光而留意智谞的表情变化。说真的,智谞还真没想这么多,在他眼里、圣女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个‘路上擦身而过的过客’,可不管怎么说,人家圣女口出关心之语,他也不能太不以为是了。然而就在智谞打算对着这位圣女说声‘谢谢’时,那圣女见不远处一个‘神侍’被她的到来而吸引了过来,她立即装作一副很是纯洁、正派的样子!
她满身端庄、满脸关怀的朗声对着坐地的智谞道:“你既然知道你犯了过错,那么你就应该好好的向我神虔诚的忏悔,相信我们仁爱无边的神,最终会谅解于你。我是我神教的圣女,我有救赎每一个走错路的人之义务,我会好好的给你讲解一下我神的理念和经典教义,你要好好的忏悔、认真的听!”也不能说圣女这是撒谎,只是她的这种伪装行为就有点不符她的言论了。她的这种伪装固然是怕引起他人的误解,可这同时也具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智谞笑了笑,之后,他还配合着说道:“是!圣女的教诲我一定用心谨记!”或许靠近而来的那‘神侍’只想观美而不想往耳中灌输那烦之又烦的神经言论,所以听到这里后,他拐了个弯儿、绕开此处的又走远了。
或许是发现自己的小计谋终于得逞了,这位圣女突然对着智谞摆了个俏皮的鬼脸,此时这位圣女哪有那什么‘神圣’的味道?俨然一个邻家小女孩。智谞倒是被圣女这一恶搞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这笑容在圣女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成分伴随。如果说此时的智谞总体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依旧是空灵的话,那么这‘空灵’就是一种类似傍晚之前、艳霞漫天的感觉!总有一种临近晚上的忧郁感,掺杂在这无比美好之中——‘美好的’,应该笑、可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