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上课的香怡忽然发现不专心听讲的智谞正趴在桌上埋头画着什么。她疑惑的悄声问道:“你画的是什么东西?”智谞的心神好似并没有从当前状态抽离出来,他头也不抬的微笑回道:“研究、勾画我将来的新武器图形。”“哦?不是那两股叉了吗?”香怡问道。智谞这才抬头微笑着看着香怡道:“不是!我觉得完全可以把劈砍的动作加入到那叉中,故而需要提升其劈砍的攻击性。我的本意是尽量的把所有长柄武器的攻击性都加入到叉中,所以需要稍微的改变一点其造型。”“那你设计好了没有?”香怡问道。“嗯~~基本样子已经定了,可我老是怕这处太单薄、易造成断裂,嗯~~,对了!不妨把这儿弄成双保险。”说时,他又在那图形上勾画了几笔,之后,拿起那张纸的他,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回应该是彻底完成了!你看看,怎么样?”
香怡拿过那张纸而细看之时,才见到,那图形总体来说还是两股叉的基本样子,可也有大大的不同之处,细说起来,其实就是一柄方天画戟,所不同的是凡这戟的冲外一侧都是刃,而且比起一般的方天画戟来,其长枪状的枪头更长一些。可此时的这画戟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香怡当然也是头一次的见到这奇形兵器,感觉上,这兵器所带给她的感觉也正如智谞这个人,总体上说来还是人类中的一种,可也有他自己的独特之处。
——笔直代表他基本的性格,硬而锋利代表他的品行,具有一般人的性情、却又独特的好似面面俱到,细分开来看每一点,似乎都是极为正常的平常,可合起来再看时,方能看出原来他才是最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此戟杀伤力高,杀伤面涉及的广,却又不显的太过于霸道、蛮横,犹如剑是短兵器中的谦谦君子一般,这新式兵器更似长柄武器中的谦谦君子、也是一个智谋之士。
香怡一边品着武器的意境,一边道:“不错、不错!和你很是相配,看不出来,你的脑袋瓜也挺灵的嘛!”对于香怡取笑,智谞翻了个白眼。这时香怡接着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打造,又怎么打造?”智谞想了想说道:“我想先和我父亲说一说,若是他同意的话,就请他帮忙买一些好点的材料请那些专门锻造兵器的矮人打造,若是他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我自己去想办法让人打造。我倒也不急,反正我手里还有日常的剑可以使用,倒也够了。”
“嗯!我想既然要打造,就要打造一柄最好的,不光要材料是最好,而且还要请大师级的人物来打造,否则,我觉得还不配用于这柄武器的出世。”香怡说道。智谞‘嘿嘿’笑着说道:“再说吧!但愿永远也没有它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香怡知道智谞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插科打诨的说道:“谁说的?你用它来练武本身就是它最大的用场,哼!其他的武器想用来让你练武,你会用吗?它们还不配!”“行了,行了!小怡,咱不说这个了行吗?否则我都要钻到桌子底下了!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智谞哭笑不得的话,得来的却是香怡无限娇俏的白了一眼,香怡道:“哼!没见识!懒得理你!”智谞这下是真的无语了。
下学后,手牵着手、时而相互柔柔望一眼、却基本不说什么话的智谞和香怡,推开家门、缓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碰上了正于自家院中散闲心的妈妈。回过头来的他妈妈一眼就看到了智谞二人,对于他们手牵手的行为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可看到他们二人的眼中那种柔情四溢的情形时,她的眉头一瞬间就皱了起来。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的事情,稍后的她又基本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对于智谞和香怡之间的那种好似不正常的关系,要说智谞的妈妈从来没有察觉到一点,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她要么是一直在自己安慰自己这只是她的多心,要么就是她想等确实发现他们不正常之后再表态出来。“姐姐,你怎么了?我怎么见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智谞的妈妈眉睫虽然已经打开,但脸上的笑容实在是立马出不来——即使出来了,那也是并没有什么笑意的欢颜,看到如此情况的香怡当然是也发现了问题,故而由此发问。
智谞的妈妈,微笑了一下,说道:“哦!没事!他爸爸的生意好像的遇到了难处,我正替他发愁呢!”她籍口智谞爸爸生意的事,蒙混过关。这时的智谞如香怡抓着他妈妈的右手那样,也是亲昵的抓住了其的左手,嘴里说道:“妈妈~~,您也是!我爸爸的生意不顺,您替他发愁有什么用?还不如就快快乐乐的样子,我想只有您这样才是爸爸最高兴的事情。爸爸在外边忙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子高兴?要是我们不高兴,那爸爸还不如就在家好好的呆着,这样也遇不到生意不顺的事情了,是吧?再说了,以前像这样生意不顺的时候又不是在少数,兴许就如以前那样,等两天就又会好转过来的,您说是不是?”
“为了我们大家都高兴~~,兴许慢慢的就会好~~,嗯!或许会吧!?”智谞妈妈自语的话中充满了连她也不敢确定的肯定。智谞这时又说道:“妈妈,要不我们陪您去逛街?”“不去!我懒得动弹!”他妈妈否定。“哦!那我们就陪着您聊天儿。妈妈,您不用发愁,等我再长大一点后,就让爸爸回家安安心心的陪着您,到时候,由我去赚钱。再怎么说,我也是练武的人。”智谞又道。“嗯?你会经商?”香怡不由的疑惑问道。智谞猛然瞪大了眼睛,嘴里说道:“我~~我~~,我会把我给卖了!”“咯咯咯~~~”智谞的话引得他的妈妈和香怡忽而‘咯咯’的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从此刻看来,这一家三口的脸上都是笑容。
今天已经是那小东西出生后的第七天了,这六天来,每当吃饭时,那小东西就会掐准了时间自己蹦出来,享受了一餐美味的饭菜及智谞妈妈和香怡满腔溺爱之后,又会自主的跑回智谞的右手小臂处。这六天里,可以说只要有这小东西在场的情况下,就会全部掠夺走了原本应该是属于智谞的所有溺爱和温柔。所有好吃的肉食、及妈妈和香怡所有的笑容,还有她们溺爱的抚摸,都被这小东西一人所得,说智谞心里不羡慕嫉妒恨那是假的!
六天了,这小东西的身体模样基本还是那个样子,也没见长大什么,而且最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它竟然都出生六天了可还是一直闭着眼睛、就是不张开!连呆在妈妈及香怡温暖的怀抱里极为舒服的享受她们的爱抚而发出幸福的‘呜呜’声时都是如此情形,连吃它最喜欢吃的肉食时,都是闭着眼睛由妈妈或者是香怡一勺勺的喂到其嘴里。
妈妈和香怡的口气倒是一致,她们说奇兽就是奇兽,就是有出奇的地方,她们把这小东西不睁眼的事情当成了‘奇事’而不是‘急事’,可智谞却是急啊!若是这小东西睁眼了,他完全可以像喂小狗的那般,随便空出一个盘子、随便扔几根骨头给它,让它自己去吃、去啃,这样妈妈和香怡的温柔又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反正在他想来,他是满受这小东西的‘欺凌’。这天的晚饭又上桌了,当智谞刚刚坐到椅子上时,那小东西已经欢蹦出来,继而用鼻子闻着味、突溜溜挪腾到了香怡的手边,还一副讨好、亲昵的样子用它的小头蹭着香怡的小手,不用说,这小东西而今的这举动是在做投资,为的就是得到香怡亲手喂它吃东西。而它的主人智谞则是得到了它得意而摇摆的小屁股,那小屁股上的那条摇摆很是欢实的尾巴似乎是在冲着智谞炫耀。头部在卖弄自己的可爱、屁股则是在卖弄自己的得意,这小东西的确是够‘可恶’的!
“来!小乖乖!给你吃块最肥美的肉!”香怡欣喜的喂给这个越来越和一家人熟悉、而越来越表现亲昵的可爱小东西吃肉时,智谞则是正如满嘴吃着蘸了老醋的蜡——无味且酸酸异常。饭后,妈妈和香怡三下五除二的帮吴妈收拾了饭桌之后,一家三口又坐在椅子上陪着撒娇卖萌的这小东西消食。这时看着正和香怡玩的很高兴的这小东西,智谞撇着嘴,说道:“小怡!你说这小东西会不会是得了先天性的闭眼症?你说我们要不要试着强行帮它把它的眼睛给弄开?”“你敢!哼!几百年前的小家伙能活到而今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了,说不定它闭个七七四十九天眼睛,就会自主的长开,你若是敢乱动,小心我揪掉你的耳朵!”香怡威胁的说道。这时智谞的妈妈也微笑着看着那呆在香怡怀里玩的小东西说道:“小谞儿!你好像应该给这小家伙起个名字了吧?难道你真的要等它满月了、或是百天时再取?”
从这话中就能看出,智谞的妈妈及香怡已经在很大一定的程度上把这小东西当成了人来看待。对于妈妈的话,智谞无谓的说道:“取个名字?我倒是有好几个可供选择、也很配得上这小东西的好名字,你们参考一下,挑一个就是了!”“哦?真的吗?说说看!”妈妈及香怡都没有料到智谞会如此说,若是此时的他们三人留心的话,就能发现,呆在香怡软柔怀中的那小东西在这时已经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正好奇的瞄着智谞。
只听智谞说道:“名字嘛就是:小混蛋、小可恶、坏透顶、恨满天,嗯~~还有一个是:欺凌。”“欺凌?”妈妈和香怡都不明白的反问。智谞气急的道:“它把我欺负的还不够惨啊?你看你们一见到它就是‘小乖乖、小可爱’的不停,理都不理我,哼!我是倍受它的欺凌!”‘呜呜~~’那小东西在智谞说到这里时忽然发出呜呜声,这声音好似是嘘声,又好似是在说‘他活该’!惹得香怡和妈妈笑不自禁。
笑了一阵后,智谞的妈妈这时说道:“这个‘奇’字倒是可以留下,‘凌’好像不太好!”香怡这时也说道:“嗯!我也这样想,要不我们干脆就叫它‘奇遴’怎么样?用意是说,它是‘奇中之奇’。”“嗯!两票赞成,一票忽略,就这么定了!”丝毫不管智谞这个‘主人’的意见,这小东西的名字就被定为了‘奇遴’。
却说,当那小东西知道自己的名字且知道了其中含义之后,猛然跳到了桌上的茶壶茶杯间,‘威风八面’的一个挺身耸立,高高抬起的小头还冲天‘呜呜’两声。而在三人看向它时,才发现,这小东西的眼睛睁得老圆老圆的正得意忘形而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小东西其实一直就是装着睁不开眼睛——最起码饭时是如此!要不然此时的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中怎么就那么的明亮闪耀呢?应该是惺忪才对嘛!
这时的智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手欲抓住这小东西的同时,嘴里还道:“好啊!原来你是真的在欺负我!看我不把你的屁股给揍扁了!”这几天来这奇遴的饭食可不是白吃的,虽说身形并没有怎么长大,但其举动间的动作却是越来越灵敏、灵活,几个灵巧的躲闪之后,它已经重新闭眼、一脸舒适的躺在了香怡柔软的怀中。它知道,在这里,智谞是不敢把它怎么样的!偶尔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瞄一瞄急而无奈的智谞,一边用它的小头亲昵的讨好香怡,一边还‘呜呜’的发出轻叫,这既是它舒适的叫声、也是调笑智谞的得意叫声。如此!只会让香怡更加的喜爱它,更加把它保护的好好的,更加让智谞气急的同时,也更加的让一家三口而乐。
十七岁对于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而言,早已是结婚生子的年龄,有一些人的妻子此时恐怕已非只有一个,而有一些人的孩子这时候恐怕早已满地跑了。对于智谞和香怡来说,十七岁也早就是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凭着香怡那绝对出类拔萃的姿容,若是她愿意的话恐怕争抢着想娶她的人会混战作一团,她不同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最起码也要等到她找回她的母亲后才能谈及婚嫁的问题。
虽说凭着智谞的爸爸及智谞本身的气质容貌,这两年也曾有人主动的找媒人上门来想把女儿嫁给他,但无一不被他坚决否决;曾经有人想先让智谞和他们家的女儿相处相处,借口来找香怡玩而接近于智谞,但若是不谈及婚嫁之类的问题或是智谞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是他一旦知道了,顿时爆发出来的那满身凛冽气息就差点把人家女孩子给吓昏当场。
智谞的父母对于外人的解释是智谞想先立业而后再成家,而真正的原因一家人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智谞的爸爸妈妈又不是不溺爱智谞这唯一一个儿子的人,他的所思所想他们其实一清二楚。也因此,这一家人始终活在满心纠结当中!说实话,名义上,香怡确实是智谞的小姨,可实际上,智谞的爸爸妈妈一直把香怡当成了他们的女儿看待,而且就他们各自的心里来说,他们其实并不完全的反对智谞和香怡结为一对儿,可……
十七岁,也是到了智谞和香怡学习生涯完结的时间了,当然!若是表现的非常不错的话,这之后,还可以进入神学院进一步的学习更高深的东西,比如更高深的神之理念、更高深的魔法知识。凭着智谞的德行,他是完全没有这个资格的;凭着香怡的资质,若是她愿意的话倒是绝对不愁没有机会!可问题就在于她可是个半精灵,公然进入神学院去学习,那等于是在无底洞沿上跳脚尖舞——失足就代表着死亡。
结业的仪式已经举行完毕,接下来,智谞他们这些毕业生还需要进行一次考核才能领到学院颁发的证书,而这考核其实就是一次外出历练,或者说是到外边去看看世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这是一次让同学们开始习惯社会生活的开始,也是一次秉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宗旨而发起的另一种见识上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