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饿死渴死,也会被妖兽踩死。
那些妖兽他不是没有见过,在它们面前,人族就只有闭眼等死的份,在那样的环境下流浪?开什么玩笑!
战雷仔细看了看铠,脸上露出了审视的目光,因为工作他经常要审问犯人,几十年的审阅历练让他练就了一个看脸就能知道对方说没说谎的能力。
铠平静的语气和认真的态度看起来不似作假,眼神也没有左右躲闪,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难道他在沙漠里面找到了绿洲?
战雷放下酒杯假装平静的问道:“那……为什么要去那里流浪?”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在那呆了很久。”
“那你靠什么过活?据我所知,那沙漠里没水没粮,妖兽横行,咱们这城也被妖**的够呛。”
铠捎了捎头:“就靠吃妖兽过活。”
战雷一愣,本以为对方会说自己遇到了绿洲什么的,可这小子居然说自己是靠猎杀妖兽过活,心里为自己的怀疑觉得可笑,那些妖兽随便一只就能推墙毁房,居然以他们为食!
他只见过那些妖兽将人嚼的咔擦作响,可没见过有谁能以一己之力去和妖兽对打的。
这小子不是疯子就是个傻子。
战雷不以为意的道:“嗝,你可能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居然会听你胡扯。”战雷又伸手去扒拉那眼睛微眯的铁匠,“哎,王锤子,你这兄弟疯了,你快起来。”
铁匠被摇醒,双眼迷离的看着战雷道:“我听见了,这小子自从到我那就说自己是沙漠打妖兽为生的。”铁匠被晃醒,精神了不少,提起筷子夹了一口盘子里仅剩下的葱花笑道:“你也是,跟个傻瓜似的人家说什么都信!”
战雷追问:“那你是怎么认识这小子的?”
铁匠揉了揉脸道:“秦汉那小子送来的,说他是沙漠里的剑客,放在咱们这帮咱们挡灾的。”
战雷听完哈哈大笑,道:“秦汉送你这的!难怪这小子会胡说八道,凡是秦汉带来的没一个正常的。”
“我当然不信,可那时候农忙,手里活多,正好这小子被秦汉塞过来了,别看这小子脑子有点问题干活却是个好手,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嗝~”
战雷再次打量了一下铠手上的老茧,“那你用什么武器?”
“一把宽剑。”铠被两人误会也不恼怒,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他们不信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只要不让他在回到那一无所有的沙漠就比什么都好,至于失去的记忆,慢慢找回来就好。
战雷愣了楞,他知道花木兰他们一行人之前去过沙漠找剑客的事,也听说过那些商人胡诌说过的沙漠传说,但总觉得他们那是胡闹瞎搞,根本没忘心里去过。
可眼前的小子总透着出一份说不出的诡异,刚才的一瞬间的凝视就让自己的冷汗湿透,如果他真的是个剑客……那上郡城的安全系数不就又高了一个级别,那样就再也不怕妖兽屠城,守军也就不用瞻前顾后的不敢接战了。
战雷再次打量了下眼前这清瘦的青年许久之后,自嘲的一笑。剑客?笑话!自己可能被回忆里的妖兽吓傻了,居然妄想着这么单薄的身体能和妖兽抗衡!
刚才或许是自己喝多了吧。
铁匠听到铠回话,有些不悦说道:“宽剑?铠你这小子都学会骗人了是不?你那破剑刃口和锯子一样,窄的像个布条,哪里是什么宽剑,你臭小子,说把我家伙事儿都藏哪去了?”
被掐着脖领的铠一脸无辜的看着铁匠,总觉得这货喝完酒后特别烦人,也不吱声,任由其抓着领子,手上的筷子却没有停下,继续夹着跑堂刚刚端上来的羊肉往嘴里送。
边上的战雷看着滑稽的两人有些无语。
酒馆的嘈杂声掩盖住三人插科打诨劝酒的声音,也掩盖住了酒肆外刮起的风沙声。
……
上郡城的西侧的交界山将沙漠和绿洲一分为二,山的身后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漠,风吹过沙漠发出奇怪的呜咽声,仿佛有人在风中啼哭。
山附近的沙丘上面有几处清晰可见的脚印,那些脚印宽约八尺长约两丈,脚印与脚印之间的间距有三四丈长,踩出的坑壁有足半人高。脚指的朝向正是上郡城所在的地方。
上郡西城墙上的瞭望塔里面,两个士兵一个抱着长弓打着瞌睡,一个拿着本黄书不停的流着口水,时不时的向着城西的方向看看。
当那名士兵看完远处翻了一页之后,却发现书上那春宫图居然变成了一个通体漆黑的巨大怪物。怪物四只粗大的手臂吊在身体两侧,浑身覆盖着如同倒刺的鳞片,长长的尾巴仿若树干,瞪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张流着口水的大嘴口露出了锯齿般的獠牙,粗壮的双腿支撑着巨大的肚子正向着这边跑来。
士兵揉了揉眼睛,发现书上的怪物又变成了春宫图后,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城门西侧,这一次他惊恐的长大了嘴巴,瞳孔瞬间缩小了数倍,随后瞭望塔上响起了撕破喉咙的吼声。
“敌袭,是妖兽,妖兽来了,快敲钟!”
瞭望塔下的士兵听到吼声立马敲响了警钟。
当----当----
急促的钟声敲响了一城人的神经。
妖兽再次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