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谁就是食物。
夜幕降临,被风刮干净的天空露出了漫天繁星。
疲惫的青年看着夜空有些迷茫。
今天依然没有找到离开沙漠的路。
青年走到一个相对高一些的沙丘躺下,将身体埋进了沙子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沙子盖在身上会有一定的保温效果,这样晚上才不会被冻醒,沙漠的昼夜温差及大,对比白天的热浪,晚上冷的出奇。
沙为被,地为床,就那样的睡下了。
梦里。
偌大的祭堂,被雨中夹杂的电弧照的通亮。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跪在一地的尸体身旁,面露悲沧,手中握着长剑,剑尖指着心脏。
青年飞奔而去,想要阻止眼前的男人自裁,可惜,晚了一步。
剑入,血出…
青年抱着奄奄一息的身体大声咆哮:“你这是为什么?”
中年人嘴唇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道:“你……一定要活下去……保护好……她。”
青年拼命点头,手捂着那不再喷血的伤口,滑落的泪光映出那逐渐没有温度的身体。
正当青年沉浸在悲愤中时,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带着森寒的杀意向着青年掠来,手上的钢锋带着紫芒,致命的毒药,见血封喉。
将死的恐惧惊醒了熟睡的青年,青年起身坐起,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个梦,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也不知道那是回忆还是噩梦。
他抬头看着刚刚升起的红日,慢慢的起身,将身上的沙子拍拍干净,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晌午的烈日晒得青年皮肤通红,本就干渴的喉咙,现在已经如同火烧,脚下迈的步伐也越来越慢。
咔嚓。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陶器碎裂的声音突兀的出现,青年愣了一下,沙漠全是黄沙,哪来的陶器?
寻着声音看着脚下,发现自己脚下竟然是一处屋脊,刚刚的声音就是脚下那黑瓦发出的。
房屋被沙子掩埋的只剩长长的屋脊,房屋整体早被黄沙埋住,从房脊看,这处房屋应该是个巍峨雄大的建筑,放远望去,竟有上百处相似的建筑和脚下一样。
这里或许本来是个城市,青年一边想着一边低头检查着地面,虽然失去记忆,但城市的样子还是了然于心。
废墟的规模宏大,仿佛在告诉世人,它已经把昔日的辉煌灿烂打包在逝去的岁月中,悲今悼古,即使巍峨如它,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和漫天的风沙。
青年没有心情陪这个被埋没的古城悲伤,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一捧凌冽的清水。
本想在废墟中看看是否还存有井水,在废墟中巡查了一遍后,青年有些失落。
这沙漠里的黄沙将这废城埋的结实,别说河水,估计就算是湖泊此刻估计也早已经变成了黄沙。
没有寻到水源,青年悻悻的离开,手里拿着一个奇怪花纹的破碗。
那碗是刚才在寻城的时候捡到的,碗沿有些豁口,身上虽然龟裂却也完整,身上雕琢了金色的奇怪的花纹,通体漆黑。
至于为什么要捡起这个饭碗,大概是青年觉得拿上这个,自己看起来才有些烟火气吧。
离开废墟走了许久,体力有些不支的青年坐在了一处能够遮挡太阳的沙丘边上,将饭碗扔在面前,手里摩挲着长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累了一个上午,浑身倦意,就那样坐着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