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尔明白，若想继续当好尼尔斯哈文的总管，甚至坐上以后的东境大总管，他就不能让艾德大人失望。

无论是搜捕坎特伯雷的叛徒雪莱，还是艾德大人送他的侍女，他都要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想到这里，他又踹了脚铁栏杆吼道：“还装！该死的哈罗德，快说！那枚戒指是怎么来的，你肯定不是一无所知吧！雪莱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哈罗德觉得自己喉咙干涩的厉害。

要出卖雪莱大人吗？......

他内心犹豫着，但一想到自己手下那些现在在对方那里，他们满怀希望的等待着成为自由民，哈罗德就犹豫了。

过了半响，他还是结结巴巴道：“总管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好，很好！”

布鲁尔的眼睛眯了起来，“死不承认是吗，那么，那个奴隶市场最近脍炙人口的铁弓大商人，你也不知道么？

我听说，他从你那运走了许多物资，还有你手下的那些奴隶，这，都是给雪莱买的吧！

而今天的那批物资，我们的暗哨回信说是送到了远望半岛的废弃码头！怎么？雪莱居然是想乘船出逃吗？所以才联系了你这名老船长！？”

“你！？”哈罗德豁然抬头，一脸惊色，对方一语中的，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了解到了这种程度！？

布鲁尔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哟，怎么了哈罗德，看样子你这不是知道什么吗？”

哈罗德此时的表情让他本还有些猜测的答案得到了确认。

但。这还不够。

他要拿到实质性的东西给艾德大人汇报才行，至少要让哈罗德亲口承认。

布鲁尔挥了挥手道：“典狱长，那么接下来审问的事就交给你了，要保证他吐出所有知道的事，不过，别给弄死了。”

“放心吧大人。”典狱长听到这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狞笑，“送到这里来的人还没有过不招供的，有些贵族的身子可不比这个老头强多少，也一样没死。”

“那就好。”布鲁尔点了点头，“开始吧。”

牢房打开，哈罗德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典狱长，反而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说道，这句话即是给对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艰难的选择既然已经做出，哈罗德便想明白了，其实他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现在最后只希望自己死后，抽屉里那张长长的聘用契约即使失效，雪莱大人也能遵守承诺，给那些人自由民的身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好人哈罗德？

他自嘲道，最后......他还是做了个好人......

哈罗德感觉自己被典狱长一把拎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地牢突然强烈的晃动了一下。

不对......应该说，随着头顶上方一声轰然巨响后，整个城堡都突然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