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谱重出江湖,自然是惹得风云激荡。
太玄神君最后那一行“注”解,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浑然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人们还发现了一个可怕的讯息。
那就是在这兵器谱中,竟然有一半的高手都被太玄宗收拢,这尊庞然大物再次显示出奇可怕的实力。
当然,也有人不服这排名,认为兵器谱有失公允。
于是,未上榜的高手挑战上榜的高手,低排名的高手挑战高排名的高手,高排名的高手则是挑战前十,乃至更厉害的人。
武林由此又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但很快,人们就发现,太玄神君这排名或许有些瑕疵,但就总体而言,却没有太大的误差,甚至比起百晓生还要公允的多。
这是一间酒铺,就摆在路边。
酒铺生意并不好,除了打盹的掌柜竟连个客人都没有。
酒铺里很快就迎来了一个客人,一个按照常理来说,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这人一身白衣,即使他进入了这间并不太干净的小店中,这人全身上下仍然是一尘不染,就像是刚刚从店里面买来的新衣一般。
他穿的虽狠简单,却很华贵。
但这些都不是他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
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
无论是谁与他站在一起,也该自惭形秽。
但很快,就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即使与这白衣人站在一起,也绝不会自惭形秽的人。
第二个是黑布黑袍、黑鞋黑袜、背后斜背着一柄乌鞘宝剑的黑衣人。
他双眉斜飞,双目睥睨间,骄气逼人,颌下几缕胡须随风飘散。
他整个人看来显得既高傲、又潇洒,既严肃、又不羁。
这两人一黑一白,倒是真如两个极端。
白衣人、黑袍客互相对视着,空中似有火花溅起。
白衣人冷冷道:“郭嵩阳?”
黑袍客沉声道:“吕凤先?”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却有不容置疑的力量,显然,他们都认出了对方。
若有武林人士在这里,定然会惊讶到极点。
因为这两人在江湖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是如今兵器谱排名第七,号称“银戟温侯”的吕凤先。
另一个乃是兵器谱第五,号称“嵩阳铁剑”的郭嵩阳。
郭嵩阳也就罢了,吕凤先已隐居江湖十年,今日怎出现在这一个小店之中。
郭嵩阳道:“果然是银戟温侯吕大侠。”
吕凤先冷冷道:“银戟温候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郭嵩阳眉头微微一扬,但他并没有立刻追问,因为他知道吕凤先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吕凤先已接着道:“银戟温候已死了,吕凤先也死了,现在却活过来了。”
郭嵩阳已猜到了一些端倪。
这吕凤先是个很骄傲的人,百晓生兵器谱上将他的银戟名列第五,在别人看来已是一种足以光宗耀祖的荣耀,但对于此人来说却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决不甘心屈居人下,但他知道百晓生绝不会看错。
吕凤先一定是毁了自己的银戟,然后练成了一种更可怕的武功,这才重出江湖。
郭嵩阳道:“那是什么让你又过活过来了。”
吕凤先慢慢举起右手道:“就是这只手。”
他指甲修剪的很干净,皮肤也很光滑,很细。
但若是仔细瞧去,却能够发现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的肤色与别的地方不同,带着奇特的光彩,不像是血肉骨骼组织而成,而像是某一种奇特的金属所铸。
吕凤先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举动,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没入桌子里。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杯子中盛的很满的酒,都没有溢出来。
这不像是手指,而更像是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
“不知道这只手算不算兵器,不知道能在兵器谱中排名第几。”
郭嵩阳淡淡道:“排名第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兵器要对付的是人,而不是桌子。”
吕凤先冷冷的笑了笑:“在我眼中,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桌子。只要那么寥寥几个人不是,你就是这几人之一。”
郭嵩阳笑道:“比起当桌子,我还是喜欢当人。”
吕凤先叹道:“今日有幸遇到嵩阳铁剑,本来无论如何也该请你品鉴品鉴我的武功。但奈何今日已约了一个对手,一个令吕某万万不敢大意的对手。”
郭嵩阳忽的道:“莫非,你的对手是太玄神君李君逢?”
“不错。”吕凤先神色一动:“莫非你今天来此地,也是”
郭嵩阳道:“不错。”
吕凤先道:“三人前他给我送的战帖。”
郭嵩阳道:“我是在五日之前。”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
这夏云墨当真狂妄自大,竟是要一日之中与他两人对决。
吕凤先道:“这一次,我看还是郭兄先请。”
郭嵩阳道:“哦,这是为何?”
吕凤先冷冷一笑道:“我若是先与太玄神君交手,便没有了郭兄出手的机会。”言下之意,已是十拿九稳。
郭嵩阳道:“嘿,我向来是剑下无情,还是吕兄先请。”
“郭兄请。”
“吕兄请。”
“”
“我看,还是你们一起上算了。”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缥缈,虚无、又带着几许嘲讽的意味。
两人寻声望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然出现在百丈开外。可他的声音却是那般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那一人影“缓慢”的行走着,速度却当真不慢。
先不过指节大小的身影,两三个呼吸后已是拳头大小。又是两三个呼吸后,这人竟已在五丈开外。
好高明的轻功。
这两位大高手终于瞧清了这位称雄武林的太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