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真是丢武当的脸面!不过这么看来,段家到底是不简单啊!当得起先皇御笔亲封‘天南第一家’的称号。”海习道。
“那是必须的,当年鄱阳湖一战后,那个什么铁琴先生是咯屁了,不过还有些宵小总是骚扰两位大人,不让他们做安抚工作。当时段老就派二公子段思理全程保护两位大人。后来又派大公子段存诏四处剿灭帮着宁王的江湖客。”莫言道。
“这些我也听说了,据说几年前段老要办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时候,当地官方特意把滕王阁借给段家宴客。”海习道。
“哟,你的耳朵倒也挺尖的。还不只这些呢,当时的天子正德帝还赐给了段家一柄宝剑,段家被封天南第一,而段家的第一高手就是天南第一剑客了。”莫言道。
“当得起,当得起。现在的天南第一剑是段家二当家的段思理吧!可惜,当年鄱阳湖一战我不在场。”海习不无遗憾的道。
“那你老兄真是可惜了。当年你我一文一武,我跟着大人们在外,你要照顾府内的事。”莫言道。
“什么文武,也是阳明先生赏识我。想我当年只是一个茶馆学童,家里祖上留了点手艺罢了。阳明先生看我会沏点茶,就让我随着他了。唉,可惜,阳明先生去后,我也只能在此重操旧业了。”海习道。
“那你也从学童变成老板了,还得了个‘半片茶圣’的名号。”莫言道。
“江湖人谬赞罢了。你我的交情,何必当真。对了,当年平叛后我随阳明先生回京,你们的伍大人呢?”海习问道。
“说来当时的事也离奇。刚才说道那谁,嗯,对,那铁琴颜什么的。你知道吗,原来那小子不是真有心来刺杀两位大人的。”莫言道。
“此话何解?”海习奇道。
“什么?”莫言疑惑道。
“倒地怎么回事!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海习不无好气的笑骂。
“没事吊什么文。事情经过你也知道,当时不是我们先被贼子的火箭围攻吗!后来那群人又不见了。”莫言道。
“对,对,有这么一回事。我也一直奇怪。”海习道。
“听我说,后来捉住那姓颜的才知道,那姓颜的说不想有太多的伤亡,所以他把那些人给故意支开了,第二次袭击就他一个人。”莫言道。
“那后来呢,那颜先生怎么说的?”海习问道。
“没了,他什么都没说。”莫言道。
“那不是线索就断了?你逼供了?”海习问道。
“没有。”莫言道。
“哎,你怎么不问了?”莫言看海习只是微笑不语,好奇道。
“你自然会说的。”海习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十年老友。”莫言顿了顿接着道,“那姓颜的不说,后来被抓住的狗腿子可没他这么嘴紧,原来那姓颜的也不是一出世就这么高深莫测的,年轻时着实吃了些苦头的。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反王救过他。话说那贼王倒有些识人的眼光。本来姓颜的独自走江湖,过的也好是逍遥自在的,可惜,反王要他一起造反,专搞那行刺的事,甚至要他行刺先皇呢!”
“那是先宁王异想天开,他颜先生虽强,陛下身边的锦衣卫和大内侍卫岂是吃干饭的!”海习道。
“就是。结果还没等成事呢,那反王就被灭了。而抓住反王的就是我们的两位大人了。”莫言道。
“然后那颜先生就为了报恩,去行刺王、伍两位大人?”海习揣测道。
“恩,就是这样。事后伍大人和段老就当时的大战研讨过,那姓颜的一出现就扭扭捏捏的全是屁话,打架也是只伤人不杀人。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据说在行刺前有人特意把消息给透露给了段家的。”莫言道。
“所以就打打停停,拖到段家的人到场,再最后一战?为了减少损失,又把帮从给支开了?”海习问道。
“大人和段老是这么推测的。”莫言道。
“唉,这颜先生倒也不失为一个义士,可惜跟错人了。后来呢?”海习问道。
“还有什么后来啊!就因为这样,我们大人就一直犹豫着没有判他罪名。再后来,大人去后,我也就离开官府了。妈的,这么说那姓颜的活的比我们大人还久!”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可惜,可惜,昔年的英雄俱已不在。荼苦茶楼,闲来畅谈江湖天下事。又有谁知,真正的英雄事迹,终究敌不过悠悠岁月啊!”海习黯然道,“尘归尘,土归土,你回你的段家,我还是开我的茶楼吧!”
“老兄弟,这你就错了。段老和我说过,伍、王乃至他段德昭的时代是过了,但春秋笔墨可不会不书。再者,风起云涌,天下这般大,谁知道何处在起云烟呢!”莫言道。
“哦,段老真是这么说的?”海习道。
“废话,就我能说出这话!”莫言道。
“不错,春秋笔墨录前世,刀剑纵横在今朝。还是老当家的看得透啊!不愧是大理段家后人。也是,风云数百载的大家,终究比你我小民要通达。”海习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