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冷笑道:“你说得倒也是在理的。我早有意杀了这老儿,出我这一口恶气,只是手下没有如你这般胆魄的人,只怕事机败露,反遭其害,故而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那赵钦就在荣兴府上住着,正是一个行刺的好机会,可是官人每日里与他形影不离实难下手。近日又有六扇门的人来此随驾侍卫,更是无法接近。”
楚云说道:“孙将军怎么不知道你的这一些勾当么?”
五姑娘笑道:“他是一个迂腐人儿,整日里讲究的都是忠义之道。我做得这些见不得光事情,要是被他知晓了,我还能活到今日么?”
楚云听了五姑娘如此说来,却也觉得好笑。那孙全与五姑娘同床共枕十余载了,却连五姑娘的所作所为都不知晓,也真是一个糊涂将军了,当下说道:“依着五姑娘的本事,杀一个赵钦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没有找到可用之人是真的吧?”
五姑娘说道:“可巧的很,你师父修书一封与我,说是你来连城行刺赵钦,要我从中协助。我是知道你的为人脾气的,觉得此事非要你这等胆识俱佳,义气深重之人来做,不能成就大功的。”
楚云说道:“你放心就是了,我楚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无论此事成或败,我一人做一人当,绝不会牵连其他人的。”
这两人正在密谋着如何行刺赵钦时,外面却乍起了一片银铃样的嗓音:“娘亲,娘亲,朝廷的海捕文书下来了,要捉谋害王爷的贼人呢!”
五姑娘还没有站起来,那孙香灵就一头闯进来,挥着手中的一张纸,大呼小叫道:“娘亲,你瞧呢,这是我在神武门那里瞧见的朝廷文书。”
楚云站在五姑娘身后也往那海捕文书上面瞧,只看上面写道:“近日,金城府接良民举报,有京畿飞贼,怀揣利刃,潜来连城,预谋行刺朝廷重臣。见今知谕各处州府衙门,于所辖关节之所加强戒备,如有过往客商人等,需严加盘查。各宜知悉。”
“这文书是什么意思嘛?”孙香灵噘着小嘴儿,作怪道:“既然要官府拿贼,需要画影图形出来,才好办差。如今这文书上面只说是有贼人潜来连城意欲行刺,却连贼人是何模样,是男是女,所刺者为谁,都没有说清楚呢。这不是摆明了要纵容贼人作恶吗?”
五姑娘拉下脸来,呵斥她道:“不许胡说!朝廷上的事情岂是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知道的么?”
孙香灵不快道:“娘,我是你女儿啊。你当年才十二三岁就可以在天下堂里面杀伐决断,顶得下半边天。我现在都已经及苄了,怎么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呢?”说着把小嘴儿张开给五姑娘看道:“不信,你看一看呢,我的奶牙都掉了!”
“唉!”五姑娘给她气得笑了起来,把那海捕文书收起来,说道,“去去去,小丫头不要在这里给我添乱了,出去找莺儿玩……”
“哼!”孙香灵把绣鞋使劲一跺,斜着一双眼珠儿往楚云这边瞧了过来,当下只把瑶鼻一哼,说道:“这个……这个不是……不是那个叫妙音的小丫鬟么?一定是跟楚玉那个死孩子一样笨手笨脚的,给太爷赶出来了。娘亲咱们可不能要这大兴府的破烂!”
五姑娘赶紧把楚云拽在身后,对孙香灵呵斥道:“你懂什么!妙音是你吴伯母最贴心的随从,为人处世老练周到又有文章武略,都是要强你十倍的。这一次是我专门问你吴伯母将她要来荣兴府,好好的管教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