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兄弟笑嘻嘻的说道:“大人,这是您的喜酒,弟兄们如何不喝?”
“哦?”王知节摇头笑道,“我怎么不知何喜可贺啊?”
那二人说道:“如今王知古已除,那天下堂的万贯家财自然要归大人了。这难道还不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么?”
王知节笑道:“我就说你们只会看人不能察事,我看这王知古死得蹊跷。”
黄氏兄弟面面相觑道:“怎么个蹊跷法?奴才们天生愚笨,还请大人示下。”
王知节欲言又止,只是冷笑道:“几片残布,一堆焦尸,就想把我蒙住?五姨啊,你也太小瞧知节了吧?”王知节脸色猛然一沉,对黄氏兄弟讲道:“你们且听着,我寻思着这王知古很有可能还在五姑娘的手上。我今日将计就计不信她不留破绽。你们这几日一定要加派人手,把那边盯紧了才是。胡海清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派过来接头的人至今还未出现,怕是已经丧命了。你们速派人手赶往连城打探消息。”
这黄家兄弟对五姑娘顿时大感不平起来,骂道:“妈妈的,她五姑娘一个外人如何这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是招她惹她啦?”
王知节冷冷的笑道:“她心里的算盘我岂能不知?待我那傻子一般的兄长这般的好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我素知五姑娘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她如今独占了我家江北三府两路的营生,还不知足,竟然要把手伸到江东来了!这般抬爱我兄长,无非是看中他生性懦弱怕事这一点罢了。父亲大人年事已高,驾鹤西去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能把这份家业让这傻子坐领,依着她与夫人、王知古的关系,还不早晚要入了他孙家的名下么?”
黄氏兄弟听得五姑娘竟然包藏如此险恶用心,立刻就炸了锅:“真是岂有此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人面兽心之人。大人,你是太爷骨血王家的子孙,可不能就由着五姑娘这样巧取豪夺啊!”
王知节笑道:“她这蛇蝎女子想要篡班夺权,还要放着我王知节不死!这几年来,她五姑娘强势跋扈如此,无非是仗着孙家在江北和朝廷上的势力而已。老王爷对孙全等人手握重兵,割据江北的事情,早就有所不满,朝廷也觉得江北诸将尾大不掉,急欲削夺江北御营使的兵权收归朝廷。我需助王爷一臂之力,若事情成功,江北孙家必然衰落。到那个时候,五姑娘就算把整个天下堂都吞下肚里,我也有能耐叫她全吐出来!”
这三人正凑在屋内小声商量对策,忽听门外有杂役来报:“大人,馆外有一位自称是您江州老友的人说有急事求见。”
王知节闻言色变,嘱咐门外的杂役道:“悄悄请上楼来。”
黄氏兄弟从未见过什么人能让王知节如此紧张,心下料定必是个世外高人,当下整衣紧带,都要一睹高人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