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关系真好啊，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相处时间不长的样子。”

站在“破木板”交通工具上，叶欣雨实在无法忍受从身边众人身上散发的阴郁气息，尤其是一起来的风天寒和黄文俞，如果说之前看上去是很有威严的长者，现在看上去却威严尽失，丝毫没有魔法师该有的风采，反而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那浑身的气息已经不叫阴郁了，应该叫死气。

一直都很健谈的黄文俞，现在一反常态，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甚至在叶欣雨叫了好几声后，都没有反应，连“破木板”都是被人拽上来的。

楚修君倒是对他们的反应丝毫不意外，想想看，自己坚信一生，不是信仰却比信仰更加重要的东西，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被摧毁。

这种摧毁所带来的不止是信仰消失，最重要的在于，原本信仰所指引的道路，那些让他们坚定不移走在上面的道路，相信未来就在这条道路上的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道路，没有了未来。

在明白自己这一生所作所为，为了虚假的未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通通不过是镜花水月，不过是恶魔的低语后，又有谁还能表现如常不为所动。

楚修君与叶欣雨这些年轻人还好，他们还没有被现今的魔法体系束缚，可那些已经年纪不小的魔法师，哪一个不是风天寒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

叶欣雨无法忍受这种沉闷的氛围，但她又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问楚修君问题也属于硬问，只是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怎么说呢，嗯，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张梦熙差不多相当于是我妹妹一样吧。”楚修君想了想，回答道。

“哦……真好……”

尴尬，真的尴尬，这问题问完还不如不问，不仅没有缓解到氛围，好像身周的阴郁气息更加浓烈了。

楚修君的回答，立刻让叶欣雨想到自己失去的妹妹，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以前觉得，自己只要把实力提升上去，早晚有一天能帮妹妹报仇，可从今天的遭遇来看，那种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本身就停滞于灵阶许久不得寸进，在梦境中以为自己能感受一下伪天阶的实力，或许对自己的突破有所帮助，然而张婆婆的强化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对她无效。

这也就罢了，不能手刃害死自己妹妹的恶魔，总能亲眼看到这一幕，可现如今，想要亲眼看到这一幕恐怕也是奢望。

“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似乎察觉到了叶欣雨的状态变化，楚修君开口说道，“人类的可能性就在于，在任何看似绝境的情况下，完成蜕变，打破一切固有思维，创造出不可能实现的事物。”

“魔法史我不如你清楚，可社会中的人们，一直以来不都是不断的拨开笼罩在自己头顶的乌云而前行的么，其实，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这里。”楚修君指着叶欣雨的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