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悍在登莱整顿兵马时,大明天下已经乱的一团糟,登州左近人心惶惶,杜文悍遣人联络左近巡检、千户、百户等军佐,没怎么恐吓便将登州府左近黄县收归治下。
在其他地方都杀的人头满地时,杜文悍着袁天野领兵把登州北部犁了一边,连家里烧香拜佛的百姓都绑起来终日垦田开荒,进行劳动改造。农地垦荒以后,也不能闲着,全都跟着海船出去捕鱼。
黄县县官是个懂事的年轻人,没有传统大明文人那股子轻贱武夫的恶劣习气,因为这是个娶了十几房小妾的超级贪官。
杜文悍也不是一般人,他特别喜欢这种贪财好色,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一个耳光把这小子的脸打肿以后,黄县长家被杜文悍领兵抄了个空。
登州北部安定以后,杜文悍整顿麾下各部兵马,卓砚昭领七千人驻黄县,袁天野领余一万多人攻威海卫,杜文悍领五千人去了文登。
杜文悍打算亲自去会会登州治下唯一的一营募兵,文登营。
……
东江镇,凤城。
黄得功甩脱衣甲,瞪着一双虎眼看着来人吼道:“你这厮说什么?杜文悍劫了登州?”
“小的不敢胡言乱语。那旅顺口现在堆着海量物资,那里面也有咱们东江镇的一份啊!”说话这人乃是东江镇埋在旅顺口的眼线。
日前杜文悍遣心腹分别驻守熊岳驿、归服堡二处,已然使得东江镇诸将心有防备。
“毛文龙、祝世昌,你说咱们怎么办?”黄得功自从军起杀人如麻,脑子里不一定有什么计谋,但拥护大明中枢这颗忠心还是有的。
他现在一收到杜文悍窝里反的消息,已是气急。
祝世昌眯着眼睛坐在下首,他说道:“杜文悍这厮,我早有耳闻,这黑心贼笼络了援辽兵马的残兵,惯来横行霸道,前时曾砍了督盐转运的文官周宣允,这事辽东人尽皆知,中枢也有东林党参他,说是这人乃是魏忠贤的党羽,前些日子孙阁老不是去旅顺了吗?也没见这厮收敛……”
“行了行了,净说些废话,老子问你们怎么办呢。”黄得功破口大骂:“登州断了辎重,我等岂不是要饿死?”
毛文龙出声道:“不如我遣人去联络一番,那杜文悍兵势强盛,眼下后金大军尚且驻扎在叆阳堡,我等不宜和杜文悍起争执。”
黄得功、祝世昌、毛文龙三人当中,毛文龙兵马最为弱势,仅有两千余人。驻地不过是险山堡一处堡垒,一直以来人微言轻。虽有总兵名号,但领兵之数尚不及黄得功麾下一裨将。
祝世昌闻言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听闻毛帅与杜文悍有旧,怎的当初没收了他做义子?”
这话一出口,毛文龙身后的一众将佐顿时脸上变色。
黄得功一见两个手下如此不和睦,顿时嗔目喝道:“杀才敢尔!此来计较军议,你们怎的只顾互相排挤?草嫩娘!”
事实上,有黄得功这种只知道杀人骂娘的主官,这军议也计较不出什么,如此往来又过了几个时辰,军议散了,依旧没得出个应对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