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他们!”
“兵刃上的鲜血将是奉与战死兄弟们的唯一祭奠!”
“杀光他们!”
“杀!”
疯子一样的士兵,疯子一样的将军。他们癫狂着冲进人群,掀起一阵阵血色狂潮。待平静下来以后,那只剩满地的碎肉。
……
杜文悍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说道:“把总以上营房议事!”
少倾,杜文悍营房内。
唐仲叔站在杜文悍身边高声道:“宣杜将军令,升孟三儿为千总官,领麾下两百人统御前锋营。升王六为千总官,领麾下两百人统御后卫营。升廖承忠为千总官,统御全军火器、弓弩。升程柏青为骑兵千总,领全军骑兵。升岩山禾、王度支、张凯忠、卓砚昭为中军千总官各领两百人统御中军。”
顿了一顿,唐仲叔又说道:“责令唐仲叔总领医匠、铁匠、厨匠及学徒共两百人,成立匠人营。升罗百草为千总官,总督辅兵、力夫全部。”
待唐仲叔说完,营帐内心腹跪倒一地,众人道:“谢将军提拔。”
杜文悍闻着帐内浓重血腥的味面无表情道“众兄弟起来说话。”
待众人起身后,杜文悍介绍身边的两个人说道:“这二位乃是川军将佐,都司秦民屏、千总官秦翼明。两位秦帅及贺总兵已经阵亡沈阳城下了,这两位现在是沈阳川军的最高军官。”
杜文悍权威日重,众人闻此消息尚不敢私下交流,只是相互看了看。
众人都没说话,王可近颤着胡子出列问道:“将军可是要渡河援助沈阳,老夫以为此事不可!”
杜文悍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老家伙一阵窝火,他自从知道杜文悍对王宁儿有情之后,再不提回广宁的事了,终日待在杜文悍营房内哪也不去,没事还自以为是的教训杜文悍两句,什么都想管管。
孟三儿见杜文悍面有不快,立刻指着王可近骂道:“王可近!你个老东西不过驿站匠人,竟敢在此妄议兵事!我看你这老东西是不想要脑袋了!”
王可近一看孟三儿那张满是血疤的狰狞大脸,顿时被唬的不敢做声,他哆嗦着胳膊说道:“你……你……”
杜文悍见状安抚道:“行了,既然在这自然是有用处的。大家勠力同心,都有点分寸。”
杜文悍一说话,这两人都不再言语。
“两位少将军,朱万良等人的回复你们都知道了,眼下意欲如何?”杜文悍捏着下巴说道:“如此下去,我看用不了三五天,沈阳城必然陷落。”
“袁天野处尚有川军一部在经略大人帐下听用,我等可否去辽阳求取兵马?”秦翼明犹豫着说道:“我眼下也无甚办法。”
杜文悍眯着眼可劲的打量这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心道:大侄子,你就别去辽阳了,不然让我的婉娘知道哥哥们的噩耗,还不得伤了身子。
他还没说话,那边秦民屏起身抱拳,单膝跪地道:“杜将军,眼下已无兵马援助沈阳,卑职肯请将军顾念同袍情谊,顾念……顾念……看在婉娘的面上救救我等吧。”
程柏青、岩山禾、王渡支等川军军头见状立时红了眼睛,他们铁拳紧握,心中对秦帅之死满是愤恨,恨不得现在就去沈阳与后金军一决生死。但他们不敢在杜文悍面前妄加言语,刚刚王可近肆意说话被孟三儿训斥尚在前头,川军还不是杜文悍手下嫡系部队,他们更是不敢。
杜文悍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扶起秦民屏说道:“少将军起来说话。”
秦民屏属秦家本家,秦婉娘乃是秦良玉家族内的远房孤幼,被本家抚养成人后出任东主管理当地土人氏族。虽然婉娘命非本家,但本家上下兄妹四个对婉娘这个小妹妹都甚是爱护。
“我麾下全军不过两千人许,此去沈阳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听着杜文悍的话,秦民屏眼里的期望慢慢淡了下去。杜文悍清了清嗓子道:“但是我有一计,你且听来如何?”
秦民屏丧气的摇了摇头道:“将军说吧。”
杜文悍起身走到营墙边的地图说道:“后金军此次尽起族中战兵,后方必定空虚,我意图统御麾下兵马轻骑出关,攻后金老寨!逼他们回兵救援!眼下有两处可选,一处乃是抚顺关外的界藩城,夺下界藩城后,顺苏子河南下攻击古勒寨、马尔墩寨。”
顿了顿,杜文悍见秦民屏面色稍好又说道:“另一处就是鸦鹘关外的后金老寨赫图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