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伙人缓缓的移动军阵,慢慢的凑到一起。
杜文悍招呼身边的陆朝阳把上好铳药的火铳拿了过来,现在他左手不利索正好在墙头打几枪。
那边步、骑军马凑到一起以后,就见几个军头在阵前呼喝了一阵,立刻有三个披甲汉子纵马前驱,三人在壕沟前勒住战马,只听其中一个昂扬汉子张口大喊道:“大金国主,承天诏命,此来惩戒不公。对阵将军何人,若开营卸马,必有高位待之。”
杜文悍听着对方文绉绉的说话,一时间有点迷糊,啥时候土匪都这么有文化了。
杜文悍扭着大屁股把一个站在前面的大头兵挤到了一边,然后搜肠刮肚的开始想说点啥撑场面的话,憋了一会儿,啥也没想到的老杜有点恼羞成怒,他一把操起手里的火铳大骂道:“火铳烧兮,干恁酿!”
语毕,一颗滚烫的铅弹飚出枪膛,带着杜文悍的脏话塞进了后金大汉的脖子里。那大汉应声落马倒在地上。
杜文悍看墙头的两个弓箭手还在发愣,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他吼道:“看啥!给老子干他啊!”
众兵丁闻言立刻挽弓,二十多根羽箭稀稀拉拉的射向了剩下那两个骑兵。
浑河厮杀,拉开血幕。
号角声大震,后金哨骑驱赶着蒙古流民结成了两个圆滚滚的阵型缓缓前进,站在前排的都是些面相凶野的高大汉子,这些人呼喝着身后的喽啰跟上步伐。
杜文悍目测了一下,算上后金骑兵,这伙对手约有四千人左右,看他们行路的方向应该是打算攀附正门的营墙。
他拔出腰间的钢刀缓缓地巡视着身边的一众将佐说道:“取义成仁就在今日,你等散去自领兵阵前杀敌!”
“张凯忠!”
披头散发的张凯忠跪地道:“在!”
杜文悍道:“点出中军四百兵丁,营中列阵留作援兵!余者都靠墙列阵,死战墙头!”
众将佐应声散去,罗百草一脸紧张的看着杜文悍道:“杜爷,要不要给辅兵也配发兵刃?”
“给他们刀子干什么?添乱吗?把闲下的辅兵都派给医匠做帮手!”杜文悍哂笑道:“这些蒙古流民伺机作乱还行,临阵搏杀,再来一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那后金战兵才算得上威胁。”
杜文悍沉着冷静的样子就是一颗定心丸,罗百草点点头没再说话,指挥着民夫将金汁、滚油抬上墙头。
“居然没留预备队,真是瞧不起我!”杜文悍抬手遮住阳光往远处看,那后金骑兵应然一个个都下了马,赶着流民兵朝前走。
天空中黑云卷集,有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