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建城闻言立刻伏地拜首:“多谢将军。”
杜文悍沉吟一声又说道“不过有一条说好了,都别给我生事,进去了都服从安排,但有滋事喧嚣,别怪老子砍他脑袋。”
杜文悍固然可怜这些人,但是,吃饭就得干活,从来就没有白来的东西。
沈何打开名册,在一旁辅兵处又填上一笔,辅兵加二百人。
至午间时候,杜文悍全军两千余人已经全部入城,全营辅兵带着一城男子拆房修城,一派生机景象。
……
午后,众兵丁将佐及辅兵人马均吃了饭以后,杜文悍又召集把总以上军官议事。
一张由王可近手绘的辽东地图被挂在了营帐幕墙之上。
杜文悍摸摸自己的鼻子,他想着怎么撒谎才不会被人看破。
杜文悍拿着一根树枝戳着墙上的地图说道:“小的们,你等且听仔细了!今日起,你们便要跟着老子学行军打仗!本家与前些年战死萨尔浒的总兵杜松乃是同堂祭祖的同宗!所以这行军打仗,老子也是自小就明白的。”
杜文悍满嘴扯谎,下面众兵卒不疑有他,闻言立时抖擞仪容聚精会神的听着,对自家大人更是心怀崇敬,把过往诸事想来,心道不愧是将门之后。
沈何在一旁拉着脸,心说不愧是个看风水的,真是天生会扯谎。
“废话不说了,老子且说,这次后金军行军战略以及老子的推测。”
“这建州匪兵从界凡城、叶赫老寨兵分八路,先攻奉集堡又掠王大人屯,也就是老子脚下这地方。”
“适才老子又仔细的问了虞建城,他对老子说,那后金大军人马满山遍野,怕是有七八万人许。”
杜文悍说完话,下面把总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小的们可是怕了?”杜文悍哂笑着抖了抖手里树枝说道:“后金军尽起全族兵马,岂是来杀我等这千把个杂碎的?”
众兵卒一个个没人敢和杜文悍对眼神儿,唯有孟三儿、王六、川军几个军头满不在乎的朝杜文悍点点头,一眼望去勇怯皆明。
“老子断定,此次努尔哈赤谋略颇大,其野心志在沈阳城,待沈阳城陷,这伙贼子挟大胜之危再南下辽阳,如此辽东尽落贼手矣!”
“今晚老子便要单枪匹马前去侦查敌情!观其行止,推测其大军进攻时间。”杜文悍丢下手里的树枝说道:“尔等且替老子守好城池!”
堂下众兵卒闻言,俱是悚然折服。一时间都觉得杜文悍真是何等英雄好汉!
川军之中新提拔的哨骑督军程柏青愤然起身,他道:“千总爷尚需统帅兵马,侦骑这等小事,何须您去,标下自带两人便可驰驱抚顺、浑河为将军探明军情。”
川军汉子这边有人站出来,杜文悍麾下的老军卒自然不甘人后,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挺身说道:“标下张凯忠,少时曾于主人家中养马,纵马扬刀标下亦可!”
这二人话语落地,堂下众人皆起身请命率兵前去侦查敌情。
“老子的话,尔等此时便不听了吗!”杜文悍心底欣赏众人踊跃,但面上却嗔目喝道:“军情大事,老子须亲眼看清那建奴的兵马调动,旗帜多少。尔等吵闹着争先,莫说你等替我,就算是随行都不可以,且说隐匿攀爬的拳脚身手,你等于我便如同累赘!”
杜文悍这一说,直让众人红了脸,无地自容,都暗暗下决心磨练拳脚。
“此事保密,你等且回去安顿兵卒,今日后半夜我便回来!”
杜文悍才不打算真跑去浑河畔侦察军情,他打算找个没人地方转一圈,明日凌晨便赶回来。再赶去虎皮驿找陈策等人报告军情,带着众人岂不是露馅了。
沈何这时候也是满怀崇敬,只听他提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您得带上王可近,这天色渐暗不辨东西,您可别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