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不欲吾出城,使坐以待毙,吾偏要弗其所愿。”守城将领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局面。
“命,寻精兵一百,组阵,向北门出去,不破黄巾阵营不得回归,回归及失败者斩立决,又言,其家人厚恤,无需担忧。”
随行副官很快去安排。
不多时,死士一百整齐在北门就位,待门开的一刻,手持武器冲了出去。
慷慨赴死。
张角低笑三声,“那城中小儿撑不住了,不过,我还撑得住。”
“命,全军出击。”
这一次,会死很多人。
张角将心中恻隐之心消亡殆尽,再看向邺城时,一片冰冷。
双方距离不过四百米,张角早已命人隔近,刚好是弓箭无法射击到的距离。
口号一直没有断过,城中士兵已经是机械式看着迷雾。
只不过,这一次,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喊声,意思到,真正战争来临。
水烛在黄巾中间位置,前方打头架着登云梯的一瞬即逝便到墙头。
即将登墙。
这时,第一波,也是最后一波,有效大规模箭雨来临。
密密麻麻抛向天空,又向天空下袭来。
水烛恍惚间,看着一根箭矢从自己身边穿过,落在了身后人。
小腿中箭,所以倒在地上,所以更理所当然被后来继续冲过来的人踩踏而死。
视线中,一片片洁白流萤之光阻挡。
水烛却仿佛看透了本质,鲜血,污秽,腥臭,残忍,死亡,永不休止!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不能死在这种可笑死法。
前头第一个登上去的黄巾被一刀砍了头颅,咕噜噜滚下墙头,来到水烛身边。
不去看,心中恐惧化作战意的燃料,登上去,杀光敌对的人!
死去黄巾尸体手紧紧抓住士兵小腿,再被底下黄巾一声怒喝抱住扔向地下,连带着抓住那个士兵,刚一坠地,便被锄头砸断了脑袋。
水烛呼吸着周遭空气,虽然没有一丝气味,但蔓延在整个战场的血腥气,仿佛幻化出来,刺激着水烛精神,浑身火热。
遍观整个战场,有的已登上墙头,有的被打落在地。
滚烫金汁从城墙泼下来,恶臭翻滚,哀嚎惨叫。
所以,和那相比?
死又算什么?
水烛紧紧握住梯子,飞快向上爬去,右手匕首反握。
待在生死危机中激发的潜力迅速翻阅墙头。
便看到此先来的黄巾被压迫在一个狭小空间中。
周遭士兵呈包围状以枪阵屠戮黄巾。
水烛必须向前去,不得后退,为后来的黄巾留出位置。
前方长枪兵凶神恶煞,更有旁边大盾兵护卫。
只在高大的盾牌下,透出一丝缝隙,用枪头机械式屠杀一个个前来的黄巾军。
该怎么办?水烛没有想出任何一丝办法。
只得学习前方,长枪贯穿了一名黄巾的胸腹,竟忍着疼痛,赫然前行,形容似鬼神在世,几步顺过,长枪还在胸口,便狞笑着将手中柴刀看在长枪兵脖颈上。
以命换命。
水烛明白了。
世界所有的旁物都一一消失,眼中只有前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