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黑压压人群里,旌旗蔽空,十万大军组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向邺城走去。
水烛眺望邺城,威武雄壮,厚重之气即使隔很远也能看到。
高耸城墙径达十米,已经知晓了黄巾即将到来消息,城墙上密密麻麻占满了人,布置好了各种守城器具。
其中有长弓、滚木、守城弩、热油、投石车,还有一些水烛虽然看到却叫不上名字的器具。
周围三三两两小声低语,是大战前必来的压抑。
黄巾大多出身于农民,说不害怕必然是假的,况且手中武器大多是携带的农具,只有少部分人带着长枪战刀之类。
有的面露怯色,有的心怀奋勇。
“你刚才为什么要带我去那?”水烛突然发觉刚才不对劲,隐约知晓。
张宁转过头,没了疯癫活泼,一字一句,“如若我死,你还活着,有幸回到那颗树下,将我名字刻成木牌,挂在上面。”
“你为什么会死?你不是张角女儿吗?”突然正经起来的张宁,让水烛忍不住惊愕。
“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张宁。”张宁避而不谈,只是重新回头转过身,同大多黄巾军一样,遥望着邺城,握紧了手中武器。
武器是一把不知何时带在身上,露了鞘的锋寒长剑。
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剑一般不适用于战场,但显然神兵不在此列。
剑长六十厘米,刚好适用于张宁,刻有二字,剑名:黄天。
水烛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目光被刺痛。
没了再聊的心思,随张角大军一路来到邺城城前。
摆开阵势,张角命大军分为十个方向,共同包围了整个邺城,让城门不得外开。
这一场,想来是没有谈判环节。
张角依然准备一试,万一呢?
张角独自走到前方,喊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军齐喝三遍,声震破云穹。
在气势压过去后,张角才道“你们何不归降于我?”
原本还可以滔滔不绝讲一些,但张角一看到领头守将就知道没戏了。
“无耻逆贼,休得在此狂吠!”城上一将怒骂。
张角不禁一笑,挥了挥手,转身回去。
天,变了。
一丝丝朦胧的雾气不知道从何方而来,迅速扩大,将整个邺城所包裹,浓度很高,白色凝聚在一起。
成一个圆形光环阻隔在黄巾军与邺城两旁。
两军都无法看见。
随着这道法术发出,水烛清晰看见,已经白了半头的张角,又瞬间白了一小节。
通用担心张角的还有张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沉默看着邺城,反复擦拭手中黄天剑。
“军乐先奏响。”张角接下来命令不断发出。
“安排人喊声音,制造冲锋假象。”
“将登城器具放在我前方,有用。”
“另将士稍安勿躁,等待片刻,饱食一顿。务必在正式开战前保持良好体力。”
一条条指令通过随行副官不断下发在各个下级间。
顷刻,喊杀声震天。
军乐激昂,鼓舞着每一个人内心。
城中人心惶惶,本来就被张角施妖法断了视线,又是喊杀声不断,守城将领已经略有猜到这是阳谋。
无法判断外面虚实,城中将士又害怕,不能将这种怯战情绪不断蔓延,只得使用出宝贵的箭矢,投弹,以此来防止可能真来临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