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庆幸没有上他们的车,好像有此预感似的。
我坐在教室里,前排左侧挨着窗户,老师给我们讲古文欣赏,黑板上写满板书,我们人手一本《古文鉴赏》。
我从来没有见过专门的古文课本,所以我很精心地翻阅第一课,读了一个自然段多点。课文是传记体,首段大概五六行,讲得是一个人的仕途经历,全部是官职名称,大部分官衔带有“左”和“右”,都是我没怎么听过的小官。第二自然段我看了个开头,讲得是一队人马在林中遇伏。他如何护旗敬主,被提拔为护旗长的事例,护旗长为我的理解,实际上不叫这个名字,具体叫什么记不起来了。
文章用语简洁,以事例说明他的发迹成长,是我喜欢的写法,之所以没有继续看下去,是因为老师提问了。
他指着黑板上并不醒目的“白鹭”两个字,说:“古诗中对白鹭多有称颂,谁能背诵出有关‘白鹭’的诗句?”
别叫我,我心里点上一根香,虔诚地礼颂我佛,教室内鸦雀无声。
“王传龙!”老师终于点名了。
王传龙站起来,在前排最北边那张桌子,他什么时候调到那去的,不管了,只要他回答上来就算救了大家。我的心提起来,因为王传龙磕磕巴巴,说不上来。
“提示下,《送元二使安西》。”老师有点不耐烦了,见王传龙还不会,就点名叫王宏,她是我们的班长,学习尖子。
王宏站起来,脱口就背:“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桃花落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我由衷赞叹,还是学霸厉害,后两句我就想不起来,而且我总觉得是“赠我情”。
放学了,王俊才喊我一起走。我们走的是夜路,由南向北的大道,东侧有路灯。因为树木高大茂盛,路灯灯光被遮掩,照明效果很差,但比没有强,在我们镇有路灯的道路绝没有第二条。
这条路我没走过,也不知道通向哪,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憋尿,因为前后的人距离比较远,我找了个大树影,在路边“哗哗哗”地尿起来。王俊才也很配合,等着也是等着,在我旁边解裤腰带也尿上了。
我们住进了宾馆,同学间相互乱串,几个高中女同学在我们门口交头接耳,不知道谈论什么事。我则哪根筋搭错,打扫起了卫生,铺着地毯的房间,用普通的笤秫扫。我这人平时不爱干活,干起来就没完,而且特仔细,连写字台角落和沙发下面也不放过。
大学同学付宏璧进来,坐在里面那张床铺上闲聊,见我扫地故意撒了一包瓜子皮。气得我拿起笤秫便打,一开始留着情不敢用劲,后来发现笤秫软绵绵的,有劲也用不上,干脆放开了,使劲出气,一直把他赶出房间。
我回来扫瓜子皮,郭冠强在门口拿着一个香蕉皮,做出要向屋里扔的姿势,欲扔不扔,挑逗于我。我没空与他纠缠,觉得笤秫头软啦吧唧没劲,就用笤秫把追出去,直接往身上抽,在楼梯间抽老实了才罢手。
我回到房间,小学同学王海同回来,坐在里面的床上。我想了想,问:“这是你的床吗?”
“是啊,怎么了。”
我示意他看地上。还能怎么了,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