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合作伙伴A约定共同考察柑橘项目,但是我俩并不在一起,需要分别行动,在项目所在地会合。
我的行程比预期顺利,根据A的乘车安排,我很可能提前见到他。商务合作时间就是效益,早点见面可以敲定很多电话不宜商谈的合作细节,所以我快马加鞭,尽量缩短周转时间。如果风雨无阻,我们最快可以在合州东站会面,一起乘坐高铁前往目的地。
我以最快速度跑到合州东站候车厅门口时,距开车时间还有三分钟,一名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肃然站在小服务台后。我沮丧地徘徊两圈,候车厅座椅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一定是全部检票上了车,我还没有买票,按照开车时间规定来不及了。
“Gn次车来不及了吧!”我失望地对工作人员说。(梦中说了具体车次,但醒来后忘了。)
“来得及,这个车在一站台,我这就给你出票,马上就能上车。”她说完,在服务台上敲打两下,就把票递给我,“在那边,赶紧跑。”她指着候车厅后面角落开的一扇门,门口有个男工作人员执勤。
我真没想到火车站还有这种应急快速通道,也没看见服务台上的电脑,估计是平板操作。我来不及多想,为了跑得快点,把背包拿在手中,说声“谢谢”,撒腿穿过大厅,跑向登临口。
“Gn次车是在这上车吗?”我气喘吁吁确认着,此时仍然不敢相信真能赶上车。而且一个人一个做派,谁知道不会碰上拦路虎。
“是,不用着急,出门就是站台。”男工作人员淡定地说。
“哦,谢谢!”我长出一口气。他说不着急,我还真不着急了,稳了稳情绪,重新跨上背包,才踱着方步出去。
不记得有站台上车和坐车的情节,我直接出现在项目现场,与A和项目负责人站在高大的观光车顶,巡游在基地栏杆外。这是一个种养结合的生态项目,占地面积很大,在车顶一眼看不到边,只见树冠顶部,不见林间道路。园林中心有一座五六十米高的山,山顶架着高大的铁架,构造得非常宏伟。据负责人介绍山为人工堆造,为了让植被生态更加丰富,也为了里面养殖的禽畜经常上下山,锻炼身体,改善肉质。经他指点,我们看见一大片白色的点点正往山上涌去,那是一群山羊。在我们不远处,透过茂密的树叶,也有个人骑着马一闪一没,赶着山羊向山的方向冲去。
生态园周边环境也得天独厚,我们左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左前方是茂密的针叶林,树林边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流向草原深处。
大战前夕,城门关闭,空气异常紧张,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朵阴云,挥之不去。
我与守将登上城门楼,巡查备战和守卫情况。守将称虽然我方兵微将寡,但凭借城高墙厚,必可抵御住“掠地者”的攻势。我沉着不语,仔细观察城池的坚固程度和防守弱点,推敲每处城垛和器械,连城门楼的窗户和木门也不放过,评估它们能承受多重的攻击。城墙上一个士兵也没有,我也并没有感觉到奇怪,敌方大军未到,过于紧张容易导致恐惧,反而对我军不利,只要做好充分准备即可。
我重点检查了城门,这是攻防争夺的焦点,也是最薄弱的环节,多少城池的失手都是因为城门被攻破。检查完,我有点担心,这是两扇巨大的铁板门,门后以三角铁加固,但铁板本身厚度不大够,很可能被敌军攻陷。
我又重新登上城门楼,守将为我安全着想,不让我到门楼前面,以防敌军前哨暗算。我在门楼后方透过窗格往里看,门楼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推了推窗,很结实,打不开。我又来到窗户右侧的角门,试探性地推开了,光线立刻随着打开的门缝照在我身上。我这才发现,前门也是开的,我们城门朝南,前门大开,显得非常豁亮。我心中一喜,这次守将挡不住了,我非到前门楼一观不可。
前门楼的平台很宽敞,地板铺着厚重的石块方砖,低矮的墙垛足有一米厚,如果是和平年代,是很好的一处观景平台。这么多日子以来,我第一次在前门楼举目眺望。城前是一片开阔地带,以兵法论,易攻难守,我不知道守将哪来的自信,如此坚定的认为此城固若金汤。
我转身找守将,却看见王牧之正在地板上趴着看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聊天工具对话框,显然是连着网。我怒不可遏,大吼道:“这地方能玩电脑吗?”赶紧猫腰把王牧之拨拉到一边,查看聊天窗口是否正在视频或定位。大战在即,敌人正想方设法收集我方情报,如此军事要地,怎么能让电脑出现,守将真是不想干了。我想把打开的页面都关掉,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叉号,找到叉号又关不上,我便看这是什么聊天工具。
就在我盯着聊天工具的一长串英文名称辨认时,突然一道白光自电脑中射出,我躲避不及,正被刺中双眼。我下意识的闭了眼,感觉一阵刺痛,再睁开后,眼前一片白光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反复睁眼闭眼,闭着眼运动眼球,做眼保健操,但无济于事,眼前依旧白茫茫。完了,可能我的眼病犯了,在这种当口,它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不但不能保城,自保也堪虞。
我被王牧之扶着回到城中住处——同事卫省兵家中,眼病竟然不治自愈。卫省兵是我们老领导,单位的处长,他妻子也是我们同事,同样受人尊敬。卫嫂在厨房忙着包饺子,我与卫省兵谈论守城之战,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对胜负根本不挂在心上。他说打仗是别人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不管谁管理这座城,都得依靠我们养着,都不敢胡来,生活依然如故。他让我好好吃好好睡,照顾好孩子是第一位,有空帮嫂子干点家务活。
我向来注重卫省兵的意见,他说完后我就像换了个人,已经把战事抛诸脑后,帮着卫嫂在卫生间刷洗墩布桶。王牧之睡觉时,我就坐在他旁边的桌上编写诗歌,哼唱着找调、找韵。写诗歌的过程是美好的,醒来后我一度还记得前两句,写梦时已经全忘了。只记得前两行是三个字,一共写了七八行,中间反复修改,涂得有点不像话。王牧之睡的床像火车卧铺,窄长条挂在墙壁上,他突然起身,掀开被子问我几点了。
“12:47,还不到一点,是不是感觉睡了很久了。再睡会吧,到点儿我叫你。”我想安抚他睡下,这孩子难得午休,这段时间安排的课程又紧张,该好好补补觉了。
“你又写歌了,我看看啊……这次写得还行,你快点写吧,我还得教许昌远呢,还有两天就要唱了。”
儿子的鼓励激励着我,他要与同学合唱这首歌,我得加把劲了。不过后边几句还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写,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儿子失望,就是今晚熬个通宵也得把它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