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刃站在佩恩身旁，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心想这等感慨以佩恩的无情而言也会说这样的话给自己听？难道真的是雷法吓到了他？还是说佩恩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再无情，他恢复了很多理智？

断刃心头生出强烈的悲哀感，感慨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死在这里，其实忍界没有你这样的人，会很无聊。”

佩恩极有兴趣望着断刃说道：“你曾经说过的，和平的真正定义，究竟是什么？”

断刃脸上的笑容敛去的极快，说这种话本来就应该严肃才对。

“我暂时的设想，是力量与规则，忍界之所以没有和平，是因为力量没有得到规则的约束，忍者的力量太强大，就像我们今天的战斗，会造成很多平民的死亡，还好你事先把雨隐村的人驱散。”

佩恩摇了摇头：“怎么约束，就像五大忍村这样吗？那并不解决问题。”

“我的设想，是一个可以约束到整个忍界所有忍者的组织，制定新的规则，在规则之中，设置完整而严谨的法律，这个法律由所有村子共同来完善，对于违反法律的忍者，让他承受极其严重的后果，久而久之，可以改善忍界的环境……我想过了，忍界的战争，是因为没有一个统一又强有力，可以让所有人都遵守的规则。”

“但那并不能解决所有事，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

“好吧，其实你说的对，这也是我曾经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后来我明白了，在这样真实存在的世界，本身就没有一个绝对的公平，我们并不能像一个个机器人一样，去过完全公平可以有标尺衡量的生活，所以忍界的所有人追求的应该是相对公平……而我们也一样，无法制造一个绝对和平的世界，那追求相对和平，其实也是一种方法。”

佩恩在认真听着。

断刃在一旁却在摇头，现在的佩恩，已经快死了，他没有思考的时间，这一定很可惜。

“佩恩，不用想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方法是否一定可行，但我明白，月之眼计划就只是一个骗局，那是虚妄的和平。”

佩恩却也跟着摇摇头，“其实，我已经没有再思考月之眼的问题，你知道吗，不管是月之眼计划，还是你的方案，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方法而已，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之前暂时提供给我一条可行的路途，我不认为月之眼计划是错的或是对的，那只是一个可以走下去的路而已，在迷路的时候，可以继续走下去，可惜，我应该是看不到你的这条路了。”

断刃开始沉默了，当你迷路的时候，你是否会原地不动？还是说会尝试着朝前方行走？

前方是通路还是悬崖峭壁，没有人知道，佩恩的做法，他说的很清楚，就只是往前走下去而已。

“好了，不说那些了。”佩恩看着断刃，伸直了手臂，平静道：“我想看看你的刀。”

“抱歉。”

断刃的嘴角微微翘起，往佩恩方向看了一眼，轻轻道：“你现在还不能看到我的刀。”

佩恩平静反问道：“还是在养刀中吗？”

断刃点了点头。

“真是太惊人了。”佩恩淡淡的说道：“你的雷法已经足够杀死我，那就代表着你可以杀死忍界的所有人，我无法想象你还有一把刀，当这把刀出鞘的时候，被劈的人肯定很倒霉。”

“说说看吧。”佩恩像个天线宝宝一样不停的问：“我还想在听听你这一刀，我记得你跟我说的时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想再听一遍。”

“好，这一刀，名字叫做蛰伏。”断刃缓缓说道：“旗木刀法最高深的刀术有九招，前面也很厉害，后三招更是能斩天杀地，有巨大的威力，第七式，是一式拔刀术，名为惊鸿第八式，是一式养刀术，就为蛰伏，刀在刀鞘中将养数年时间，等有朝一日它破鞘而出的时候，会强大的无法想象，这也是我跟你说的以后不会再轻易出刀的原因。”

“第九式，没有名字，但我知道，它可以覆灭整个忍界。”

“这一刀蛰伏，养了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

佩恩点头道：“蛰伏，是因为有了更高的追求？也就是说有了更强大的敌人，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抱歉，我不能对你说。”这个问题断刃却没有回答。

佩恩缓缓抬头，“那就换个说法，这一刀，是为那个男人准备的吗？他送给了我轮回眼，告诉了我月之眼计划。”

两人都没有说那人的名字，但两个人都知道那人是谁。

微风掠过断刃的肩头，他暂时没有说话。

他在迟疑，要不要告诉佩恩，以前是觉得将所有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有助于心理的磨练，但是断刃突然觉得，佩恩有资格知道这一切，隐瞒仿佛对佩恩不够尊重。

从始至终，断刃都很尊敬佩恩，他看向佩恩，有时候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佩恩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相反，他只是被忍界的残酷逼的。

断刃在迟疑，佩恩却也在思考。

最后，佩恩在断刃之前做了个诡异的决定，佩恩畜生道微微一怔后走到了前面，他开始结印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