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闻言微微愣住，一时之间他没有意识这意味着什么。

但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艾诺的眼眸瞪大。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

“你可以依照自己的意志去激发别人的法术潜能。”黑鸦缓缓点头，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而艾诺则愣在原地，自己可以激发别人法术的潜能，这简直如同奇迹！因为这意味着他真的可以将先祖的超凡的力量重新带回人间，让亚斯普罗再一次被法术璀璨的光芒照亮。

他看着自己仿若红色晶体的手臂，手臂此刻仍然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只是改变了模样。

一瞬间，艾诺感觉此刻如若梦幻。

“有什么副作用么？”艾诺注意到了黑鸦表情的严肃，于是开口问道。

黑鸦微微摇头：“我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况，副作用的存在与否都无从判断。”

艾诺闻言愣在原地，以往来说，有关于超凡的力量，哪怕是黑鸦并不精通也至少能略知一二，但这回却连黑鸦也毫无头绪，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出现。

这让艾诺原本高昂的情绪再一次回归平静。

“我究竟是怎么与碎片融合的……”艾诺紧皱着眉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此时艾诺总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好像与那红月的碎片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

“怎么融合在一起这个问题，我倒是能给你解释。”黑鸦负手而立，狭长的眼眸微动，转而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洛兰身上。

洛兰一直没有在艾诺与黑鸦的交流之中插嘴，直到此刻黑鸦看向他，他才回以黑鸦一个微笑。

艾诺顺着黑鸦的目光看向了洛兰，而忽然艾诺眼瞳微颤，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这和哥哥有关系？”艾诺愣住，洛兰的醒来是从艾诺握住红月碎片的那一刻开始的，因此艾诺不难意识到碎片与洛兰之间的联系。

“洛兰，你自己很清楚对吧，”黑鸦注视着洛兰，“无论是你的生命形态还是存在方式。”

洛兰微微点头：“多亏了艾诺，我才得以存活。”

艾诺微微皱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鸦似乎料到了此刻艾诺的反应，于是再次看向艾诺，笑道：“艾诺，你还记得洛兰消失之前，发生的事情么。”

艾诺微微点头，他当然记得，哥哥获得了来自黑鸦赐予的庞大力量，挥舞着寒霜与德纳战斗，最终在肆虐的寒流之中消失。

“那么，”黑鸦继续说，“你是否记得，我当时给你哥哥的力量，拥有着的代价。”

艾诺闻言眼眸微颤，他眉头紧锁。

“您当时说，”艾诺回忆着，“这力量会影响哥哥一生……”

“没错，”黑鸦眼中闪过红色的光芒，“当时的力量已经永远的改变了洛兰。”

黑鸦向前踏出一步。

“在那股力量之下，洛兰的生命形态被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算得上是一个人类。”黑鸦炙热的目光注视着洛兰，就好像看见了稀世珍宝。

艾诺愣住，他看向洛兰，尽管此时洛兰仍然有着从前的音容笑貌，但是那风雪构成的躯壳，确实与“人类”二字无缘。

洛兰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他轻轻的点头，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的确不再是凡人。”

“而且也永远回不去了，”黑鸦严肃的看着洛兰，“你将永生永世的作为一团拥有意识的元素体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

黑鸦的严肃很快就消失，转而嘴角带起笑意：“这简直奇迹，炼金学几千年也从未真正的将普通人变成纯粹且稳定的元素生物，从来没有什么物质能够让人类温润的灵魂与暴虐的元素融为一体。”

“但是今天您找到了。”洛兰笑着看向黑鸦，纵使此刻他并不懂得炼金的知识，但是却也明白黑鸦在感叹什么东西。

“是啊，从前的人们又怎么可能会想到，红月本身，就是人与元素融合之后，最佳的载体。”黑鸦说着，看向了艾诺。

艾诺一瞬间猛然愣住，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终于，艾诺意识到，那构成了洛兰身形的寒霜，全都源于自己那化作红玉的手臂。

红玉般的手臂此刻闪烁微光，犹如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