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案是确定的，但是我最后在确认一遍，”伊尔泽看向艾诺，“驯化日光蠕虫的方法你知道了对吧。”

艾诺微微点头，虽然这项技术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其实这是伊尔泽最开始教给艾诺的东西之一，艾诺对此也很惊讶，显然，遗迹之中的四只日光蠕虫与伊尔泽有着密切的关系，事实上的确如此，而且日光蠕虫是绝对不会攻击艾诺的。

至于这之中的原因，按照伊尔泽所说，日光蠕虫是一种极其适合用来驯养的长生种野兽，因此伊尔泽便将它们驯化成为了最忠诚的看门狗，为了防止日光蠕虫误伤未来的皇族，所以伊尔泽留下了命令，禁止它们攻击与自己血脉相同的人类，因此他们根本不会攻击艾诺，但是因为艾诺不是一人独自前来，而是带着其他三人，因此日光蠕虫默认的将东尼克等人当做了入侵者。

从而，才有了众人与蠕虫对抗的一幕。

而艾诺，则是它们保护的对象，在日光蠕虫相对简单的智能当中，它们其实是在从东尼克等人的手中“救回”艾诺。

没错，最一开始，日光蠕虫就没有吧艾诺和其他人划为一类。

这也是为什么，日光蠕虫始终没有让艾诺感到威胁的原因。

因为它们就没有对艾诺展露自己的气场。

这事情听来有些邪门，艾诺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惊讶了很久。

当然，他更惊讶于有能够驯服这种巨兽的伊尔泽。

“我当然记得如何控制它们，”艾诺打起精神，他现在已经学来了这门本领，“这应该是我回去之后第一个用到的知识。”

不过，虽然艾诺以及理解了如何控制日光蠕虫，但是毕竟他面对的都是伊尔泽掏出来的一些几岁大的“小家伙”，也就十几米长的样子。

所以，艾诺内心之中，多少还是有一点对这件事的紧张感，毕竟驯服一只百米长的怪物。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这份不安艾诺藏得很深，或者说是，这份不安早就被另一份不安所掩盖，所以不那么明显。

但伊尔泽暂且还没有察觉到艾诺的心态，至少他没有让艾诺觉得他知道此事艾诺所想，伊尔泽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我允许你带走它们，毕竟情况特殊。”

“哦？”艾诺有些惊讶，就他所知，日光蠕虫已经在这里守护大门已经数千年了，如今伊尔泽竟然允许他带着日光蠕虫离开。

这有一点点出乎艾诺的意料。

他还以为，那些巨大的日光蠕虫还要继续在这里履行自己延续了千百年的任务。

“毕竟，如果不让你打赢卫国战争，那也没有亚斯普罗人会到来这里了，那守卫还有什么意义。”伊尔泽微微叹气。

他说出的原因很实际，很务实，作为一个曾经的圣帝，哪怕如今他早已沉醉于探究法术的艺术，揭示真理的奥秘，但他仍然没有忘记为自己的国家着想。

尽管艾诺知道，伊尔泽所做的一切对于伊尔泽自己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他还是冲着伊尔泽微微点头。

“谢谢，这对我们的战争，帮助很大。”

“不用客气，”伊尔泽笑了笑，“反正我还有不少虫卵，只要花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就地培育它们，这些虫子可比巨龙或者恶魔好养活的多。”

艾诺笑了笑，“也是。”他这么说着。

不过虽然话上迎合着伊尔泽，但是艾诺知道，真真正正的训练一只听从命令的长生种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哪怕是伊尔泽也必须保证自己，在培育期间时刻保持警惕。

这让艾诺发自内心的感谢伊尔泽，愿意为自己提供四个好帮手。

哪怕，这对伊尔泽真的不算什么。

“现在一切就绪，”伊尔泽走到高地边缘，望着下面的深渊，“你准备好离开了吗。”

艾诺身体微微一颤。

“按理说来，”艾诺转身看向伊尔泽，“我现在应该有些兴奋才对。”

“但是你并不，”伊尔泽伸出洁白的手指，抵在艾诺额头上，“甚至相反，你在担心。”

艾诺点头，走到了伊尔泽身旁，同样注视这那无敌的黑暗深渊，艾诺没有做任何的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知道自己的掩饰毫无意义。

“为什么呢？”伊尔泽问。

“因为，”艾诺有些迟疑，“我在这些上万年里形成的性格，早就让我变得不一样了吧，哪怕这几万年，在我对时间的感知变得迟缓之后，也就相当于几十年，但是，几十年，那也是相当于平常人一生的时间了吧，当我带着这漫长岁月的记忆回去，那时候我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艾诺转身看向了伊尔泽，“或许在之前，我有着近乎无限的知识要去学习，所以这并不能让我注意到，但是，”艾诺犹豫了片刻，“我最近，甚至有时候连哥哥的长相都记不清楚了，虽然都只是偶尔，随后便会再一次想起，但是这真的好可怕……”

艾诺所说出的话让伊尔泽微微愣住，尽管伊尔看出了艾诺内心的担忧，但是这毕竟不是读心，所以伊尔泽并没有料到艾诺所担心的，是这些事情。

因为伊尔泽早已经度过了近乎于无穷的时光，不要说这几万年在艾诺的感知中相当于几十年，就算是真的让伊尔泽过上万年，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小段日子而已。

所以尽管伊尔泽知道这时间对艾诺来说很漫长，但是他更多的所想的，是艾诺在这些年里学习的痛苦，但伊尔泽确实没有考虑过艾诺现在所说的问题。

于是他临时想了想。

只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他就看向艾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