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的路上,颜仲永在赤兔马上吞吞吐吐道:“沈前辈这么年轻,不知何时有宸琼这么个女儿?”
沈庆文没握好缰绳,险些坠落下马,他狠狠敲了敲颜仲永的脑袋,气骂道:”滚!“
“沈前辈,你看上去有些憔悴啊?”颜仲永注意到沈庆文脸上有些微微的愁忸。
“不知她有没有回到西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如我一般,梦到了西湖雪映塘。”
金鸡报晓,因为沈庆文来江城住的是颜真卿家,江城官员对颜家不由得高看几分,他们也识趣的给沈庆文送些名酒名画,倒不是觉得沈驸马稀罕这些玩意儿,关键是送些礼物你来我往,好在沈驸马这儿混个脸熟,以后去南宣城执行公务,也能进趟秦家的门,而不被当成陌生人轰出去,这总是好事。
沈庆文并未赶走前来为自己接风的官员,反而与他们热络起来,毕竟今时正逢江城起义,大有需要他们的时刻,程简夫对最近的事云里雾里,只知道父亲对他管教的更严了,以及上回被杨戏龙戏弄,精明武断的父亲回家喝了好几坛闷酒。
程简夫随着程知节来到颜府,他对沈庆文并不是特别在意,想来秦淮关就是秦家的少爷了,啧,才一个多月未见,这小子的身价猛然翻了不止几倍啊。
“颜哥,我们出去叙叙。”程简夫拽着颜仲永的手往外走,颜仲永瞪着这位好兄弟,气笑道:“你还知道来找我?”
程简夫腆着脸说:“这不我爹管得严么。”
颜仲永踹了一脚程简夫的大屁股,程简夫啪一下跳起来:“颜哥啊,我是想问你这两年在翰林院学了些啥啊?咱还动手动脚的,颜哥你不够君子!”
颜仲永又踹一脚:“我本来就算不上君子!”
“况且......”颜仲永一肚子苦水写在了脸上。
“颜哥你说。”程简夫拍了拍颜仲永的肩膀。
“况且我觉得在翰林院根本学不到什么......先生教的那些大道虽好却根本无济水火,我听沈前辈说江城要乱了,而我自身所学却无能为力,便更是深以为然了。”
“颜哥......”程简夫阴沉着脸,颜仲永以为他要说什么肺腑之言,顿时肃然起敬。
“颜哥你就是没找到堂客才会东想西想,走,今天我爹跟沈庆文谈公事没看管我,咱兄弟俩好生潇洒一趟!”程简夫拉着颜仲永就往南门的胭脂阁跑去,颜仲永将程简夫往回拽,阴恻恻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武林大会?”
”成啊哥!我听说就在商州,你要是肯去,我就算回家被我爹腿打折我都愿意。“
”好!“颜仲永拍拍程简夫的肩膀,甚感程简夫义薄云天。二人约好中午在北门集合后,就各自回家屁颠屁颠收拾东西,准备闯荡江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