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分阵有壮汉,用白布捂住剑柄,从熔炉中扯出,大喝一壶烈酒,吐洒剑身,顷刻之间,赤剑化为玄铁,满身雾气。
林安坐在炉旁木椅上等候良久,壮汉摩擦着拳头,笑呵呵道:“林军师有没有媳妇嘞?”
“还没有。”
“咋不找一个?您要是放话,那水灵姑娘还不得成群结队?哎……我们这些糙人就不一样咯。”
“怕耽误人家。”
“这……”壮汉放下新剑,左手摸着脑袋,心念道:有啥子耽误的?
秦止戈拉开帐布,却让吕元芳窜了进来,他拱手笑道:“久仰久仰,九军变法-林安。”
在宋国先朝皇帝发动二十万骑卒夺取冀州的战役中,凭借鬼神莫测的变阵而出名的谋士起身握住他的手,热络道:“吕家少家主,久仰。”
秦止戈打个哈欠,坐在林安身旁,壮汉也识趣退下。
玄衣谋士林安接着说道:“我想这次于阗敢跟大唐争敦煌,背后显然有宋国相助,本打算派季川去劝诫那些蛮子。”
“后来新知州蒋公琰接手州中内政,这小子教唆人的本事也不差,先前拜访于阗两趟,将战事拖了半载,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剿灭于阗后,我请大将军在宋国幕后暗子赶回南柯的路上,趁机拦住他们,果不其然,阳关道上截杀掉一位宋国百年不遇的将才-典花犯。”
“见败色而不退,这典花犯不是太傻就是太讲义气。”吕元芳翘着腿,双手合十,敬佩道。
之后林安讲了许多要细,多次感叹若是平清盛那老头能同谋战事,依赖地势守城的于阗会少许多威胁,可惜,那老头自秦太入嫁的那个雨天,第一次踏进秦府大门,就再也没踏出来过。
“好了,我要回去见女儿了。”秦淮关起身走向帐外,出征半年,这场对峙总算结束了。
吕元芳气闷道:“你不是还有儿子么,偏爱女儿,很不公!”
林安拍了拍自己的玄衣,站起身笑道:“恐怕只有你会觉得他偏爱女儿吧。”
坐镇西州不过半载时日,血煞一国的赤衣大将转身看向二人,对林安笑骂道:“你懂个屁。”
玄衣谋士望向秦止戈出帐的背影,悄悄与吕元芳惆怅道:“我何尝不懂他的苦衷。”
白衣少主点头轻嗯,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