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文拉住秦淮关,一头雾水问道:“这是谁啊?世仇吗?刺客吗?”
秦淮关冷笑道:“我鸠儿姐的追求者,白痴一个。”
“请务必接着打!”沈庆文说完赶紧给小徒倒了杯酒,少年喝了一口,刚想继续出脚就被路过的陈实劝住,南宣城知府的大儿子慌张道:“小少爷喝了酒别打了,万一没把持好就得死人了!”
“死了就死了,与你何干?”秦淮关不耐烦道
“当然当然,但今天是您姐姐大喜的日子,死人总归不太好……”陈实额露虚汗,战战兢兢道
“也是。”秦淮关收脚,目光扫遍四周拘谨的恶仆,指向大门处,霸气说道:“把你们主子扔出去,不然一起剁了喂鱼”
“是!”众人领命,抬着少主赶紧跑掉,谁敢回头?秦家小少爷秦淮关乖张跋扈,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打了白太师的大儿子,想这么了结了?”身穿金丝缕衣的男子手执火画扇讥讽道,比先前那位挨打的白琴山还要傲气。
“四皇子,李子佩?”沈庆文惊愕道,连皇子都来赴宴了吗?可为什么二月天要带着扇子出门?
李子佩摇摇金扇,上头画的是千仞岭,还写有一行名家的大字“朝辞白帝彩云间”,皇子愤怒道:“吾奉召代父皇前来赴宴,你秦淮关,飞扬跋扈,目无法纪,白太师是我父皇的老师,他的大儿子岂是……”
“你烦死了。”秦淮关一脚踹飞这个装神弄鬼的皇子,随后有两位蓑衣刺客踏着鳞次栉比的瓦盖穿梭而来,还不等秦淮关出手,秦府中掠出两个鬼影瞬间带走二人。
沈庆文肃然起敬,思索道:“这世上还真有鬼?”
秦淮关见书生也有疑惑的时候,笑由心生,总算轮到他卖弄见识了!少年洋洋得意道:“阎老二,鬼老三,我还没出生时这二人就已经在府里了,杀人手法阴怪得很,这十二年来多少刺客入府,就没见他们失过手。”
“那比起龙泉楼的那两位丫鬟,孰强孰弱?”沈庆文兴趣道,这两天他也算对江湖武侠有些触及了。
“欸,不错嘛,居然看出了她们是习武之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侠把她们当作寻常婢女,吃了干瘪?”秦淮关打量一下读书人,嗯,这酸书生眼力劲还是挺好的,少年继续说到:“如果论暗杀,当然是鬼阎王更厉害,明斗的话,或许能持平!”
“或许?”沈庆文疑惑道
“刀剑无眼嘛!”少年耐心解释道,享受被这个明面上的师父请教的乐趣。
“算上你,秦府中还有哪些高手?”
“鸠儿姐第一,陈茕,那个青衣丫鬟,她巅峰时期应该能和鸠儿姐不分伯仲,再就是我,除了鬼阎王和孙氏姐妹,每座楼的暗层都有两位守府奴,深浅不一。”
沈庆文点头道:“那就不愁安危了,实不相瞒,在朝歌三年,我都是住在蒋公琰府上。”
“谁想杀你?”秦淮关一脸不信,打趣道。
“每个人。”一位老朽从琅琊府走出,老气横秋,如沐春风。
秦字营帐,白额虎睡在秦止戈腿上,被抚摸得惬意打盹,季川拱手道:“大将军,家弟来信,您女儿成亲了。”
“季川,来陪我下棋。”秦止戈招手示意坐下。
“不回去看一眼吗?”季川腰系邪白石,还是低头。
“怕回去就舍不得走了。”被誉为不输秦枫的秦止戈眼神中露出一丝儿女情长。
今夜他与季川摔了好多好多坛烈酒,豪气干云,一醉方休,而谋士林安坐在帐幕里,戒酒十载的他走出来,讨了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