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背后一阵发冷,她清晰地记得六岁的时候,萧文生来了南洋。萧公馆的重心一下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宠爱着他。一天,自己在花园内画画,他过来叫自己陪他玩打仗的游戏,自己不愿意,他抢过自己的画撕个粉碎。自己气不过,打了他一下,他立即像小老虎一样和自己打了起来。晚上老夫人从集团回来,看到他脸上有伤痕,急忙问佣人们出了什么事。佣人们不敢隐瞒,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非常恼怒,除了拿木板打肿了自己的手,也罚自己两天不吃饭。
从那之后,她彻底懂了,自己不是什么萧公馆大小姐,不过是老夫人的一个宠物,她孤独的时候,抓住你逗逗,她的孙子来陪她了,她立即把像垃圾一样丢在一旁,你惹了她的孙子,她会毫不留情的惩罚你。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是萧公馆的奴才,要好好地围着萧文生转,讨他欢心,一旦他不高兴了,所有人都不要想有好日子。他不仅是萧公馆的王,也是南洋集团的王。
像春节的时候,南洋集团的元老们和管理层来萧公馆给老夫人拜年,萧文生拿着胶水涂在一张椅子上,然后欺骗一位位高权重的元老坐,这位元老不知是计,坐了下去,屁股被粘住了。他高兴的拍着手,好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萧大钊非常生气,要教训他。老夫人拦住萧大钊,仅仅象征性地罚他中午不许吃饭。这位元老立即慌了,急忙说小孩子贪玩,他这么有创意,是南洋集团的福气。
母亲继续往下说:“文生去西城创业,一去七年,他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也不写一封信,甚至不叫任何人告诉我他的情况,我知道他恨我把他送给你奶奶,但我终究是他的妈妈,他竟然这么狠心。”她说着,擦了擦眼睛。
萧大钊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说:“梅,咱们回去吧。”看看萧琳,“琳儿,你恨我没关系,但你不能迁怒任何人,尤其是文生和文雨,他们是你的弟弟。”说完,扶着母亲离了办公室。
胡晓峰带着保安们在大厅守着,看他们出来了,急忙让了一条路。
老夫妻俩离了南洋科技,上了萧文立的车。萧大钊看看母亲,“梅,你这是在逼琳儿背叛南洋集团。”
母亲拿出纸巾,擦干眼泪,冷冷地说:“不管文生乐意不乐意,他终究要回南洋继承南洋集团,以萧琳的性格,她甘心屈服文生之下吗?我要逼他背叛南洋集团,从而替文生铺铺路。”
萧大钊苦笑着叹口气,“可怜琳儿一肚子周郎妙计,最后不过是替文生做了嫁衣。”
母亲冷冷地说:“她可怜?文雨呢?文红呢?连杉呢?”
萧大钊又苦笑着说:“她终究是我的女儿。”
母亲嘲讽地说:“她是你的女儿,但她拿你当她的父亲吗?文雨是你的儿子,文生也是你的儿子。”
萧大钊眉头紧锁,一阵沉默。
母亲苦长长地叹口气,说:“文生的性格你很清楚,萧琳敢折腾,他绝不会像我一样只给她两个耳光,他能在西北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创出今天的事业,他不知道有多少手段。我不是在逼萧琳,我是在救她。”
萧大钊一怔,“这也是她自己做的孽。”
母亲看看车窗外,“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文生怎么对付萧琳,他敢一去七年不和我们联系,一旦萧琳和他做对,他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
萧大钊也看向窗外,默默地想着心思。
萧文立看萧大钊和母亲都不说话,急忙打破沉默,“叔,婶子,我最怕的是文雨,他一向喜欢迁怒于人。读初中的时候,有次我们去县城竞赛,在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人家在门口倒的水结了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竞赛没考好,他后来找个机会,把人家的店铺给砸了,说人家影响了他的心情。”
萧大钊一阵震惊,急忙说:“文立,文红这件事上,你多劝劝文雨,叫他不要迁怒你大奶奶和南洋集团。”
萧文立苦笑着说:“大奶奶反对他和文红的婚事,他已经很怨恨大奶奶,现在他把整个账都记在了大奶奶和南洋集团头上。”
萧大钊不高兴地说:“他怎么能这样?这是萧琳的错,他怎么能恨你大奶奶和南洋集团?”
母亲微微地叹口气,“这孩子的性格,你不清楚吗?”
萧大钊轻轻地拍拍母亲的手,“梅,文雨这孩子听你的话,你多留在南城劝劝文雨,也带带连杉。”
母亲也抓住他的手,“你的身体也不好。”
萧大钊苦笑着叹口气,说:“老毛病了,没什么。我们老了,不希望文生和文雨因为这件事闹个兄弟反目了。”
母亲也叹口气,“文立,以后你多盯着文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萧文立急忙应下,“好的,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