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再次点头:“你说得对,是天差地别,但你是天,魏礼是地,他的箭虽然威力惊人,但瞄准的却是自己人,如你所说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而你是为朝廷效力,你的箭只会射向敌人,你代表了正义,你懂我的意思吗?”
丁泽神色一震,激动道:“多些大人夸奖,属下此生定忠君报国,至死不渝。”
白磊摆手:“行了,死了就报不了国了。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看到对面的山了吗?你爬上这颗树,从树上能射向对面的山上吗?”
丁泽看了看,道:“此处相距对面山顶大概三十六丈,属下最远能射出九十三丈,射上对面山顶不在话下。”丁泽说得很自信。
居然一眼就能精确的估算出两山间的距离,而且还能谁出九十三丈,这可是近三百米的距离啊。白磊点点头,心想这少年还真不简单。
“不用射那么远,你爬上这棵树,箭头微微向下,向半山腰射一箭就行了。”白磊取来一根箭,水平向下大概三十度夹角比划着,道:“差不多就这样,一条直线射过去。”
丁泽点头,没多问,一下跳上大松树,飞快的射出一箭。
“大人,这样就行了吗?”
“行了。”白磊点点头,又对陈胖子道:带人找到那只箭,以箭矢为中心方圆十里寻找线索。”
“干哈啊,你这也太儿戏了吧。”陈胖子一头雾水。
白磊自信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就是从对面山上消失的。”
一群人下山,火急火燎的跑向对面山腰。
到中午时分,果然在对面山腰的那根箭矢附近找到很多脚印,还有一条极长的绳子和滑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胖子懵逼了。
白磊淡淡道:“很简单,利用绳索和滑轮,从两山间滑过来。”
“你怎么猜到的?”陈胖子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
白磊道:“那棵大松树上有绳索勒过得痕迹。”
陈胖子问:“所以,射出的那一箭是用来确定大致方位?可最后绳索是怎么解开的?”
白磊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我猜的没错,最后一人不是用滑轮话过来的,而是解开绳索后,再飞过来的。”
“你说飞?”陈胖子又懵逼了。
这是,一个黑衣使校尉报告,说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白磊和陈胖子过去一看,居然是用竹竿和油布做成的一个大风筝。白磊却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像极了前世的滑翔伞。
“就是用这玩意儿飞过来的。”白磊淡淡道:“江湖上有没有人用过这种手段?”
陈胖子愣了半天连忙摇头道:“我活了三十年,从三十斤长到三百斤,也没看到这么个玩意儿,完全没见过。”
白磊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这帮人还真不简单啊,让兄弟们跟着脚印继续搜寻。”
下午申时。
寻找线索的黑衣使回报,脚印在东边的一条小河边消失。
陈胖子道:“河水结冰,河面上有些残留的脚印,他们应该是沿着河面向离去了,这条河一直向东南流入三角淀,这两天天色放晴,三角淀上可以行船,如果他们坐船逃走那就难办了。”
白磊道:“这几天大雪封路,路不好走,他们还带着人,一定走不远,继续追。对了,三角淀的东边是天津卫,那边也要派人盯着。”
陈胖子道:“他们应该不敢去天津卫吧,那里不同于别的地方,不禁有我们的兄弟,还有军队卫所,这不是找死吗?”
白磊道:“这帮人非常不简单,敢对黑衣使下手,本就是不怕死的主,要以防他们反其道而行之。”
一群人一直沿着河面追查,到天黑时,脚印终于在离三角淀渡口前十几里时消失了。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已经在派人询问线索,不过这几日渡口停留的商客颇多,要找出他们很难?”陈胖子略显疲态道。
白磊道:“不,那帮人身高应该不高,一定不是北方本地人,无论是口音还是身形都很显眼,一定有人注意到,让兄弟们继续询问。”
三十几个黑衣使一直找到半夜,渡口被弄得鸡飞狗跳,也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一间寒酸的客栈内,白磊烤着火,深色凝重道:“看来他们比我们想的还要谨慎。”
“从兄弟们查到的结果看,那帮人很可能没来渡口,或者根本没有停留,但这地方人来人往,单凭脚印很难排查。”陈胖子苦着脸。
“没办法,只能派人到处询问了,明天一早将兄弟们散出去,再联系附近的黑衣使兄弟,继续找。”
“也只能这么死马当活马医了。”陈胖子抱怨了几声后,瘫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白磊走出客栈,外面寒风凛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瞬间头脑变得冷静。
渡口没人注意到那帮人,脚印又是在离渡口十几里的地方消失,如此看来那帮人应该是故意绕过了渡口,但他们会去哪里呢?
白磊苦思冥想,能想到的细节他都捋了一遍,最后发现完全没线索。
突然,一道黑影在白磊身前一闪而过,一个东西被抛向他。
啪——
白磊下意识的一把接住,是一团包着石子的纸团。定眼环顾四周,黑影已经消失了。
白磊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静海”两字。
白磊睁大眼,瞬间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