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看清楚了,我这菜刀可是上好精钢所铸,您自个儿看看值不值?”
白磊感觉好笑,心想傻子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好钢材是何其珍贵,怎会有人用来做菜刀呢?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拿起菜刀看了看,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菜刀用的钢材确实是精钢。
白磊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是冶钢局的人?”
“啊?”小贩手无举措道:“大爷您说什么?
白磊又问:“胡有德让你在这里练摊的?”
这种精钢只有冶钢局有,能干出用精钢做菜刀这种没脑子的事,也只有近来钻研生财之道的胡有德了。
“您认识我们胡主事?”
“废话,他欠我十万两银子,这把刀送我了。”
白磊话音落下,怪老头拿着菜刀就跑了,跑着跑着还不忘回头喊一声,“臭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白磊心说:“老夫才不是和你一样耍无赖,这是胡有德欠我的。”
有菜刀在手的怪老头更加无法无天,耍起赖来如鱼得水,稍不顺心意,老爷子就拿出菜刀,吓得好些人要去报官。
“老爷子,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赴约,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不行,老头子还没逛够呢。”
白磊道:“没逛够也没办法,你把整个庙会的摊贩都得罪了,你觉得这庙会还有我俩的容身之处吗?”
“西市不行,老头子去东市。”
白磊知道这老爷子不讲道理,只能无奈道:“这样吧,我请你吃千金宴,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臭小子,你可不要骗老头子。”怪老头说着举起菜刀。
白磊笑道:“瞧您说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怎么敢呢。”
被满足要求后,怪老头终于开始老老实实赶车,只是他手里的马鞭换成了一把锃亮的菜刀,吓坏路人的同时,也吓得拉车的马儿腿脚直哆嗦。
快走出庙会时,白磊突然想到,和林飘然在一起这么久,似乎没送过她什么东西。
看到街边一个卖首饰的老婆婆,白磊让怪老头停下马车。
老婆婆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里写满了沧桑,她不吆喝,也不卖弄,安详的坐在街边,像是睡着了。
几件首饰很廉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的破损红布上,引不起任何一个路人驻足。
白磊拿起一个样式古朴的玉质发簪,问道:“婆婆,这个发簪多少钱?”
老婆婆颤颤巍巍起身道:“这位贵人,你说的发簪是哪一个?”
白磊这时才发现老婆婆眼睛看不到,他连忙道:“老人家,您请坐,我说的是这个中间断过,用银箔纸修好的这只。”
“啊,原来是那只啊,这个不值什么钱,贵人想要,就给五百文吧。”
五百文确实很便宜,白磊没零钱,直接给了老婆婆一两碎银子。
老婆婆连声道谢,又说要帮白磊把发簪包起来。
她拿起手边篮子里的一块碎红布,苍老的手指摩挲着发簪,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婆婆,这发簪对你很重要吧,你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难处?”
老婆婆摇头道:“贵人心善,老婆子让您见笑了,这些首饰都是当年我那老头子送的,如今他早已不在了,老婆子眼瞎,留着也看不到,儿媳闺女也看不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不如便宜卖给有缘人,免得糟蹋了。”
白磊笑道:“这么说我就是这些宝贝的有缘人啊。”
老婆婆道:“贵人说笑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哪是什么宝贝啊。”
“礼轻情意重,这可是见证了您老一生幸福的东西,当然是宝贝了。”
“贵人这么说也没错,这些首饰对老婆子来说还真是宝贝,我那老头子别的出息没有,对我这老婆子倒是很好,虽然一生平平淡淡,但也算是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老婆婆说着,将一两银子退换给白磊道:“贵人心善,又与我这糟老婆子有缘,这发簪就送给贵人了。”
白磊心里一阵感动,说道:“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希望我那婆娘也能沾沾您老的福气。”
白磊接过包好的发簪,临走前,悄悄地在老婆婆的篮子里丢了几两碎银子。
怪老头见白磊回来,笑呵呵道:“臭小子,本事见长啊,瞎老婆子的东西都忽悠,你咋不把那些首饰全都忽悠过来呢?”
白磊道:“我不是你,喜欢的东西一件就够了。”
“呵,还是个情种,臭小子,你要见的是女人吧?还是漂亮的女人?”
“老爷子,您都这岁数了,能不能别这么卦?”
“老头子猜对了吧。”怪老头似乎来劲儿了,挥舞着菜刀,牛逼哄哄道:“老头子是过来人,怎会猜不到你这点心思。想当年啊,多少绝代佳人向老头子投怀送抱,老头子看都没看一眼。这女人啊,就是毒药,只要尝一口,就会有终身之忧,还是孤家寡人乐得逍遥自在。”
白磊无语:“您老别在口无遮拦了,我有婆娘,现在是有事要见一位贵人。”
怪老头骂道:“你有婆娘还去跟别的女人幽会,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白磊真的无语了。
“你婆娘是那个nai子很大的倭倒丫头?”怪老头嗤笑道:“臭小子,你口味挺重啊。”
怪老头在静海见过白磊和古贺浅香在一起,这老爷子不知道是误会了,还是故意的。
白磊也无力解释,只是再三叮嘱,若要吃千金宴,等会儿就不要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