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笔,顾诚慢慢的思索,慢慢的一字一句摘抄出来,“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
等到弟弟妹妹醒了过来串门,顾城已经写出了一万多字,好几页稿纸,情绪不高的顾诚哄走了两小,一个人在屋子里抽了根烟。
当天晚上,再接再厉。
心神被过往的情感和边城缠住的顾诚把温书放到一边,继续自己的摘抄生涯,一笔一划顾诚写的很用心,随着文章情节的变化,顾诚的情绪也是随之辗转绵延。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顾诚此时抄文章,写的是团圆时刻的怀念,共情共的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凌晨两点多,身体的酸疼和僵硬,还有精神上的疲乏,让他顾不得太多,往床上一躺,梦里都是前世的影子。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种种了,或许因为太忙,或许因为自己有意的避开,只是此刻,顾诚的潜意识在造反。
当第二天,妹妹爬到自己床头,开始叫自己起床时,看到可爱的笑脸,顾诚的心神被拽了回来,顾诚叹息了一声,或许就像边城的最后一段所写的。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顾诚也永远回不去前世那个魂牵梦萦的家。
可心的小人儿感觉到哥哥不高兴,以为是做噩梦了,学着妈妈对她的方式,用手拍拍顾诚的胸口,“哥哥不怕,哥哥不怕。”
一个动作和一句话,逗得顾诚开心温暖起来。顾诚把妹妹抱起来,使劲的亲了一口,“真甜!”
妹妹看到哥哥高兴,她也高兴起来,拍着小手说,太阳公公升起来了,哥哥还在睡懒觉,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