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微为人阴鸷,赵南星与他的父亲魏允贞相友善,曾叹道:“见泉允贞号,你没有好儿子。”魏广微听后,恨之入骨,他当庶吉士后,三次登赵南星的门,守门的人推辞不见。
魏广微忿忿地“:别人可以拒绝我,以相公之尊,不应拒绝我。”从此更恨赵南星。
魏广微见魏忠贤得势,托人求见,并以同乡、同姓相攀附,称魏忠贤为叔。魏忠贤见魏广微精明能干,有才气,加上自己不想广泛树敌,遂与魏广微弟兄相称,这样魏忠贤硬是为他抢了一个礼部左侍郎的位子,由南京部部右侍郎升礼部左侍郎,这是质的飞跃,年方四十四的魏广微十分得意,赵南星看不起他,他己的地位与赵南星相差无几了。
魏广微知道米柱才是魏忠贤手下实权在握的第一大将,所以十分的礼遇,今日送了大礼,而且是送亲使,由他护送杨如花至米家。
米柱也是朝廷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不会因为见到了历史上的一个知名奸臣而有所激动,而且他也习惯了,与他们合作的,大多数是历史上的奸臣,他与魏广微以平辈见礼,然后闲谈起来。
米柱自问自己并不是很要脸的人,比之张续我,还是不敢称同级,张比魏忠贤大上几岁,却毫无压力恭恭敬敬的称呼魏为叔公,以侄孙自居,比米柱大上四十年,却恬不知耻的称米柱为表妹婿,自然,他也是女方的陪送人员之一。
米柱年方十八,却已执掌东厂兼提锦衣卫事,是皇帝的亲信,真正大权在握的当权人物,张续我十分的巴结奉迎,米柱道:“张大人,家舅乃是开封符县人,过几会将姥爷、姥姥的遗金移回乡下,落叶归根,还请张大人代为关照一二。”
张续我没口子的答应,道:“没有问题,当日在朝廷之上,下官与薛公有数面之缘,薛公激扬文字,犯颜直谏,当是名臣表率,开封能出这样的人物,当是家乡的光荣,应当建祠纪念这样的忠臣义士才是。”
米柱道:“不必了!我们只是想让先祖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他的姥爷功劳并没有大到令家乡人建祠纪念的地步,德不配位,反而会招来恶果,地方官员搞的东西,只是样子货,没人去拜,只是笑话一个。
他们在这里完成了礼节上的交接之后,然后开席吃饭。
在吉时到后,首先是锁呐声响起,然后是燃放鞭炮,在鞭炮声中,杨如花一身大红嫁衣,由喜娘背着,在阿爹阿娘、魏忠贤、张续我、魏广微的护送下,来到轿边,准备登轿。
按规矩,新娘应啕嚎大哭,以示感谢父母养育之恩以及对娘家依依不舍之意。
谁知杨如花没有啕嚎大哭,也没有等司仪三摧三请,而是直接的走进了轿子郑
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哄堂大笑,齐声叫好。
只有魏忠贤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道:“白养了这白眼狼了。”
米柱也微笑:“这姑娘性子好直率。”
送亲使魏广微忙大声道:“新娘上轿,上上大吉,起轿。”
杨如花是有封号的,长平郡主,皇帝认的御妹,这次成亲,也准许以宗室皇族之女的身份进行,皇宫方面送来皇室仪杖一套,赐太监二十名,宫女二十名,其中订制的家具和嫁妆也是不少,这皇室的服饰是明黄色,许多家具也是这颜色,如果没有特许,就是僭越,要杀头的。
在锁呐声中,十六抬大轿起轿,浩浩荡荡的往米家方向走去,米柱策骑来到了轿子前,追随着大队人马,缓骑前校
路上相当的热闹,不时的有待从往路边撒喜钱和喜糖,引得大人和孩们争相抢夺,十分热闹。
发嫁妆时,大件家具两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木器及瓷瓶、埕罐等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
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炫耀家产的富足,这桨十里红妆”。
在京城能摆出十里红妆的人也不多,有钱的人大把,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舍得给女儿这么多嫁妆的却没有几个。
米柱看见这么热闹,也是十分的高兴,来到大明半年,今才功成名就,才终于可以告别处男之身。别的贵族少年,像他这年纪,房中早己姬妾无数,详可见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他掌厂卫事,官居三品,却还是处男一个,他是不敢告诉别饶。
寒夜里寂寞冷,他也是希望被窝里抱着的是香喷喷的美女,但他知道必须自律,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以他的权势,没有自律,就会轻易的成为严世藩这样的色中魔鬼,到头来是一场空,他是有抱负的人,来到大明就是要挽倾,他时刻提防内外之敌,以防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落入敌人之手,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