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米柱道:“畿甸首善之区,必政肃风清,方可使四方观化,然在内城多个坊区,尚有大量的茅房,这些茅房,人畜杂居,污水横流,一旦发生火灾,又容易出现群死群赡局面,实是京城面子上的污垢,有失观赡。”
李思恭脸色一变,道:“大人此话何意?谁不想有青砖大屋住,住茅草房的都是迫不得己的穷人,本官自也是住茅屋的,全靠阿爹外出打鱼,阿娘替人做工,才将我养大,大人可不要看起这穷人了,下百姓,十之八九乃是住茅屋的穷人。”
他是怕米柱借有失观赡之名,驱赶这些穷人出城,这将要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呀!所以拿自己事,东厂莫要将手伸往顺府,惹急了我老李,会让你知道坐地大炮不是开玩笑的。
米柱道:“中堂大人万历四十六年任顺府尹,干了快两年了,京城首善之地,帝国中心,居然有这么多茅屋,中堂大人难逃庸碌碌无为,尸位素餐之责。”
李思恭道:“本官为官如何,就不劳大人操心了。”
米柱道:“东厂弄来了一大笔钱,准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计划是特内城的茅屋全部推倒重建,免费为百姓建成样式统一的青砖大屋。”
李思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官场,还有这等事,他道:“什么?”
米柱道:“东厂城外的劳改营里,有的是人,本官计划,将内城的茅屋全部推倒重建,我们有的是人力,也有自己的砖厂、瓦厂,这样一算,咱们建房子,只需要支付人吃的和木材木料等费用,成本控制得好,可以控制在二十至二十二两银子左右。这是计划书。”他将计划书挮给了李思恭。
李思恭看见米柱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只好接过计划书一看,立即为这庞大计划惊倒,他道:“大人可知这计划都损费钱粮几何?”
米柱道:“所有钱粮由米利坚商行和东厂出,中堂大人不会相信,东厂抄了河东奸商这么多人,只有十七万两吧?这钱若拔归户部,少不得被这帮仓鼠们上下其手,能有多少用在百姓手上,这就不好了。顺府要做的就是做好百姓的拆迁工作,登记造册,丈量土地,平均合理分配。”
李思恭脸一沉,道:“米提督如此收买入心,有何居心?”
米柱道:“大人熟读史书,可知历史上中,有那一位权臣这么干过,最后又会获得好处的?此事吃力不讨好,但米某抄来的银子,必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李思恭道:“皇上知道此事?”
米柱道:“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也想拥有广厦千万间,大庇下寒士俱欢颜,没有这么多钱,只好从京城做起,本官言道,何不用这钱在关外多修几道防线,以拒建奴,皇上道,朕为百姓造屋,就是在百姓心里筑城筑防线,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就是最好的防线。”
李思恭往皇城方向一拱手,道:“皇上高见!臣必定全力配合此事,做不好就辞官归家。”
米柱道:“东厂方面的计划书己做好,顺府方面也要尽快做好,计划康熙元年开春,就要破土动工了。”
李思恭道:“此事,本官比大人急,人来,上茶,上好茶,将本官珍藏多年的龙井取来。”
米柱笑道:“大饶龙井可不便宜呀!”
李思恭道:“品茶乃雅事,唯有与知己品,方才有趣。”
“中堂大人!韩阁老到!”吏员匆匆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