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人却屹自不动,除了东厂的人跪下外,其它的人没有一个跪下,更没有什么人,上前见礼。
方罡戟指李铁,喝道:“大胆狂徒,侯大人官居三品,尔等这是大不敬。”
李铁高踞战马之上,道:“一柱香,己过三分之一,大人还有么闲聊?”
侯国欣:“东厂的人就如此无礼?”
李铁道:“互不统属,大人又是幸进,毫无威望,本官为何要行礼?”
侯国兴怒道:“本官乃锦衣卫指挥使,在北镇抚司办案,尔等东厂番子,有何资格干涉?”
李铁道:“米督奉圣旨兼提北镇抚司,居然有人不通知米督而开诏狱,是为大不敬,完全不当米督是一回事,也不当皇上是一回事,如此做派,与造反叛逆,又有什么分别?”
侯国兴一凛,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什么叫造反叛逆,我可是为皇上办事。”
李铁道:”没有人可以抯止大人为皇上办事,但打着北镇抚司的幌子却不可以。”
侯国兴冷笑道:“谁人了,锦衣卫指挥使不能指挥北镇抚司了?”
李铁道:“圣旨呀!侯大人不用玩什么绕的文字游戏了,现在是米大人管,米大人不充许你动,你就不可以动。”
侯国欣:“大家都是三品,米柱有什么资格指挥我?”
李铁道:“还有三分之一柱香,锋矢阵!”
李铁懒得和此人胡搅蛮缠,策马回阵,他的态度很明确,这就是拳头决定一牵
李铁回阵,黑水卫队高举巨盾向前,他们的士兵开始拿出火折子,这李铁居然将攻击命令下放,一旦香灭,立即进攻。
双方不过二十步,在这距离,鲁密铳的威力是巨大无匹的,披两层甲都没有用,锦衣卫们只有绣春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许多人是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牙关打战,双脚发抖。
反之黑水卫队的人,虽然他们放下了面甲,但可以从他们沉凝的气度中可以看出,他们是冷静自如,毕竞是上过战场,与建奴交过手的部队,临阵之时的冷漠沉稳,令邹元标大开眼界,他惊叹道:“东厂卫队居然有精锐之风。”
邹元标、赵南星等在锦衣卫那里吃了亏,丢了脸,令他们十分气愤,现在东厂和锦衣卫对上,觉得大快人心,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看见双方开战在即,他们的家人怕刀剑无眼,忙将他们往街边拉,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赶到,看见东厂和锦衣卫准备开战,那里敢做架梁?忙撤退闪人,唯恐他们打得不痛快,他们封锁了附近三条街。
侯国兴冷汗直冒,被这么多枝火铳指着,不害怕是假的,他们虽然有五六百人,人数占据优势,对方只有三百人,但三百都披重甲,乃虎狼之师,不打,对方在气势上就压住了他们,处在进攻的一方。
侯国兴敢肯定,给对方一个做胆,李铁也不敢杀他,但这刀枪无眼,临阵之时,谁敢打包票呢?连号称铁布衫刀枪不入的方罡也牙关打战,手里的绣春刀寒光闪闪,却是不住发抖。
眼看香快灭了,许多手下们是在这大冷里汗湿重衣,不少人在对方强大的气势下扛不住,步步后退,居然不打就后退了。
而东厂的人则在哨子声中变阵,他们分成三队列,这就是名震下的三段射了,这是进攻的前奏。
有人一声发喊,扔炼就走,有人开头,其它的人就好办了,扔炼子,跟着逃命去了,他们居然未战先怯,在指挥使大人也在场的情况下,扔炼子,掩面逃命。
侯国兴大怒,正要斩杀逃兵,稳住阵线,谁知方罡刚他抱起,背在背上,大声道:“大人,今日我老方就是舍了这二百斤,也要护大人杀出重围。”他背着侯国兴,逃命去也!
侯国兴大怒:“狗奴!居然临阵脱逃,本官斩了你!”只是这刀子无论如何也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