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直比较开心的,听闻客氏想替儿子要北镇抚司,他立即有些不高兴了,他问道:“客媪可知道沈阳卫之战怎么来的?也知不知朕的内帑是怎么满的,全是维新在操持,维新是一个全才人物,在庚辰宫变之前,他就早有预料,并且作了布置,没有维新,朕可能己经死了。”
客氏道:“皇上不要胡。”
朱由校道:“维新立了如此大功,他只是要了一个千户之位,这其实是委屈了他,以他之才能,考上一个进士,绝不是问题,他日出阁入相,不在话下,但是他去了东厂,为朕解决了庚辰宫变,后宫有今日之太平,全赖于此,维新重建了武骧卫,出征辽东,打赢了沈阳卫之战,杀建奴一万二,生俘三千,这几乎是用命换来的,才得了一个三品东厂提督之位,奶兄未立寸功,未为国办半件事,己是三品指挥使,犹嫌未足,这要如何封才好。”
客氏见朱由校居然出这种话,真是令人暗自心惊,她不动声色,笑道:“国兴也就是随便一问。”
朱由校道:“如果奶兄真的想为国效力,想收回北镇抚司,可以去问维新,如果是他同意的话,朕是不会反对的。”
客氏道:“好啦!好啦!我也是随口一,何必如此较真?今中午你想吃些什么?我好给你做……。”
客氏从朱由校这里回来,她是有些气馁,她是知道,皇帝并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这让她感觉到了危机福
这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皇宫,客氏的话很快传到王安那里,这让王安十分的生气,客氏吹耳边风,逐忠直老臣骆思恭,谋取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以一吃喝嫖赌的混混,任国家重臣,己是儿戏,现在犹未知足,居然染指北镇抚司,真是贪婪,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安立即让太监送信给左佥都御史杨涟,共商大计,杨涟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初任常熟知县,因考选清官第一,入朝任户科给事中,后转兵科给事郑
万历四十八年,神宗久病不愈,不吃东西已有半月之久,按礼应该召太子朱常洛到御榻前侍奉药膳。但由于郑贵妃从中作梗,太子竟不得与其父相见。杨涟一面暗中遣人晓谕东宫伴读王安,要他叫太子力争去侍奉皇上,亲口尝皇上喝的药,仔细看皇上吃的饭,而且要早去晚归。
争取接近神宗的机会,防止郑贵妃假传圣旨,惑乱朝政。同时,杨涟又联合御史左光斗,敦促大学士方从哲率百官赴乾清宫问安,以显示朝臣的力量。
光宗即位,极力反对郑贵妃求封皇太后,光宗病重,召见大臣,他不属大臣,亦在召见之列,临危顾命。
杨涟在拥立光宗,粉碎郑贵妃阴谋、庚辰宫变之中是立有大功的,官至左佥都御史,是朝中忠直大臣的代表,东林党中的激进派,向来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对于侯国兴一市井无赖,居然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他早就十分生气,己有弹劾之意,正在收集证据,准备弹劾,在收到王安的道消息之后,立即约见一帮心腹好友,准备弹劾魏忠贤、客氏、侯国腥人。
到会的有左光斗、魏大中等,当然是少不了东厂第一智囊汪文言,这货没读过几年书,不是进士,也不是举人,甚至连秀才都不是,因为他从没进过考场,更没当过官儿,但是他却在东林党中混得如鱼得水,十分风光,号称下第一布衣。
这位汪文言非但不是百姓中的良民,他是个混混儿,而且是相当能混的混混,他的职业是不入流的吏,准确些,就是监狱里的看守。
大明朝官员的编制是很少的,按规定,一个县吃皇粮的官员不过几人,靠这几人管理一个县,累死他们也管理不了,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特殊人群:吏。
他们这些人不属于国家公务员,没有官职,工资由地方解决,职务就是帮官员跑腿办事儿。
没官职、没固定工资,只办事儿,有人愿意干吗当然有从古到今,就是只到现在,仍有一些没任何官职却能量极大的人存在,他们能办许多官员都办不聊事儿拿不到桌面上儿的事儿。
大明朝许多地方的吏都非常厉害,厉害到县太爷那些朝廷派下的命官都拿他们没着儿。
因为县太爷等官员都是上级派来的,没有根基,也没班底。而这些吏都是地头蛇,熟悉业务,擅长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黑吃黑、阳奉阴违。
如果对吏这个职业的能量还不了解,有一个人下人一定知道,他便是及时雨宋江。一个吏,却名满下,下英雄无不以结识宋江而自豪,终于坐上了梁山泊头把交椅。
宋江有什么能耐他文不如吴用,武不如武松,出身不如柴进,他凭什么坐上头把交椅就一个字:混,靠仗义疏财混得好名声,结交无数朋友。
其实,宋江的名声是施耐庵老先生捧的,论混的本领和在历史上的影响,宋江要比汪文言这位老兄差的远。
汪文言不被世人所知,只是差了一个公平宣扬他的文人,这家伙就是一个超级混混儿,一个最狡猾、最会来事儿、能力相当强的吏。
他绝不是个正直的人,吏那些不光彩的勾当也没少干。但他跟一般混混不同的地方是:他经常仗义疏财,接济朋友。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是走投无路,他能帮都帮人一把。于是江湖朋友纷纷前来蹭饭,一时间宾客盈门,办事能力越来越强,强到一些知县办不聊事儿都要倚仗他。
但无论他名声多大,他始终是县衙一个人物,真正改变他命阅是一个叫于玉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