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欧埃巴仿佛是调整好状态一般,他下一次的攻击在每段之间就不会间隔这么长的反应时间了,而是更加偏向于动手指这般灵活的操作:“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好了!”
又一次重复着和原来基本相像的动作,数百根丝线此起彼伏,在空中划过数群宛如分割天际的银红色群星。
但耶摩这次没有动弹,线群在如此密集的情况下肯定已经攻击到他了。但具体在何种位置,耶摩并没有表现出。恐怕他是想用这种无表情的表现,让欧埃巴难以区分究竟是哪根线触碰到了他。
“没用的,我的丝线可以通过触感,将触碰到的物体传进我的神经中……”欧埃巴的双瞳有了变化,他在那一瞬间似乎督见了某种关键性的物体———
耶摩的左手背,经过时间流逝一条血红色的伤口赫然呈现!
“我找到了,就是那,去死吧!”
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欧埃巴自以为已经取得了胜利的绝对时机;操控着手的所有丝线经过地下,直接向着耶摩所在的位置汇聚。
不对,地那团是什么东西?
为时已晚,耶摩手中的军刀经过投掷,直接刺向早已埋伏在脚尖前的黄色纸团;因为是卷缩起的状态,纸团从内部散发出一阵棕色光辉。但并没有发生爆炸等情况,几乎是倾刻间的,这一小块地表产生了明眼可见的抖动。
欧埃巴此时才察觉,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丝线了!
原来如此,没办法直接砍断血钢线条,所以就通过对地底造成影响来阻止丝线的前进吗!?
此刻,耶摩身前这一块区域已经没有任何丝线处于欧埃巴的控制中了,畅通无阻,直取首脑!耶摩顺势向前跑动的同时带走地面的军刀,左手扯下嘴中黑色笔记本的随机一页,抛向前方,军刀刀尖触碰纸页之时,纸页背后产生一阵和刚才相同的水流喷射。
欧埃巴只得用丝线暂时护住身前,恨这些水流经过丝网还是会有冲击力震慑自己,情急之下,眼前的耶摩已经执刀砍来……!
“不要太狂妄了,你这个人类!”
欧埃巴动用所有埋藏在地下能够活用的丝线,全部在一个时刻让他们破土而出;从对方身后斜空方向射击直逼耶摩的后脑。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看准面前这个男人肯定会朝自己奔来,而且对方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丝线的攻击距离有多长。
却没想到,奔向自己面前的只有水流,耶摩呢?在这些水流之后吗!
水流在触碰到丝线形成的防护后一片粉碎,但其碎片还是影响到了之后的欧埃巴,因为一直瞪大双眼观察水流之后的身影,所以自然被水溅到了。不过这也让他确定一个事实———
耶摩不在水流身后!
他在哪?
“该下地狱的是你啊,血族!”
耶摩早就趁着水流攻击将整个身体右倾扑向前方,在即将倒地的那一刻,右腿用力向前蹬地,手中紧握着军刀向斜前方向攻击,挥砍至欧埃巴的腰部。
现如今,欧埃巴面临着两种选择———
要么选择停下前方的丝线,然后自己被拦腰斩断。
要么选择阻止耶摩……之后让自己被自己的丝线射穿!
欧埃巴刚刚用来攻击耶摩后方的丝线,如今却成为要他命的武器,将丝线停下可以,但是那需要时间。而对方的刀刃即将逼到自己的腰前,两者只能取其一。
原来如此,之前的水流根本不是为了攻击,而是用作障眼法。一是隐藏耶摩的身影不被欧埃巴发现;二是隐藏欧埃巴自己的攻击!可恶的人类,居然连这点都算计到了么。
铛……!
耶摩握住军刀握把的手颤抖了,他在攻击对方腰部的前一刻停下。并非是因为自己的胆怯与害怕,而是他攻击了……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对方的身前似乎被某种物质挡住,如同细小的血钢丝线那般。
“还好……还好在触及到要害部位前停下了,你这个混蛋!居然敢算计我!”
愤怒的欧埃巴完全没有之前百分之一的心善,他疯狂到选择用丝线直接甩向耶摩,誓要把对方切成无数块碎片!
飞舞的线条,此刻又何不像是欧埃巴挥砍的镰刀?
接二连三的金属碰撞声,成为这片场地唯一悦耳动听的交响乐,清脆、明亮,但其代价却是夺人生命。
耶摩甚至能感受到他手紧握这把军刀的痛苦,刀刃正在发出阵阵哀鸣,几个回合下来已经相形见绌。仅仅是不断变换脚步的格挡都已经十分费力,反击都是指望,只要不伤到什么致命的部位就已经是万幸了。
更要命的问题在此出现,他的刀于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出现了缺口,而这几次奋力的格挡更是把缺口扩大,整把军刀差点就要完全碎裂!
欧埃巴每每挥动一次双手,两人之间就要交手一次。
对方在攻击,而耶摩只有在挨打,他只能够被挨打,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是如此———
如此地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