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干达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我们回去吧。”
先是一片寂静,在乌干达附近的战士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随后爆发出巨大的反响。
“为什么?将军!”
“将军!我们还可以!”
“将军!我们还可以再战!”
听着部落战士的回应,乌干达纵然有万般无奈,他又何尝不想再战,他的二弟死在了汉人手里。
但现在他要为他们负责。
为整个部落的生存负责!
乌干达大吼一声:“够了!”
吵闹的现场才慢慢安静下来。
乌干达见他们安静下来再次说道:“执行命令!”
说罢,乌干达走向一旁系着自己战马的树边,解开绳子,翻身上马。
身后一名亲信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他旁边的另一人打断了。
“听族长的吧,我们回去。”
那名亲信反问道:“族长?将军不是说了在外只能叫他将军吗?”
那一人也吐着气说道:“是啊,将军除了是将军,他也还是我们乌干部的族长……”
……
腊月初五夜晚。
甘泉县县尉府。
陈安等人刚打了场胜仗,所以大家都很开心。
“来!喝!”周冲拉着张谷和赵良喝着酒。
周亚夫自己在一旁小口的抿了点,吃着面前刚做的小菜。
周亚夫素来以治军严格著称,这次也让大家喝了点小酒。
陈安和周阳则在外面和亲卫营的将士们喝酒。
“李、李兄,你的箭术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啊!”周阳喝的有些微醉了问向一旁的李广。
陈安虽然知道李广善于骑射,但是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变得如此厉害。
李广看着面前锅中的羊肉,闻着那飘散出来的浓香,想了想说道:“我出生在陇西成纪的一户农家,听说我祖上曾经是前朝的将军,箭术了得,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大人每日劳作,也会教我一些;母亲大人在家织布,虽然过的清贫,但是每日也过的很开心。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大人也会从村头老林家弄一头羊回来宰了吃。”
李广说道这儿停了。
周阳看了其他人,都有些无法理解,于是问道:“诶,怎么停了,你还没有说为什么箭法高超呢,你父亲每日教导这么厉害吗,能不能也教教我!”
李广闻言再次开口说道:“但这一切都在我八岁那年改变了。那年匈奴人南下到了我们那抢夺粮食,我们全村的人都死了。”
“在得知匈奴人来了后父亲大人将我打晕放在了后院的屋角下,给我抹了锅灰,,用母亲大人织布剩下的残余布料将我盖上。”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布料盖着,我便用力扒开,在扒开的过程中手碰到了自己脸,发现有点黑,于是摸着自己脸,双手都是黑的。”
“我奋力跑到门外,原来村子的小道上都是村里人的尸体,隔壁家的小黑,村南边的小剩,都死了,全村就剩下了我一个。我接收不了这样的事实,加上一晚没有吃东西了,晕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我喊着:有人吗?没有人回应,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名老人家过来,他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傅,师傅说:在下山去购买家用时在路边看见了自己,本以为我是死了,但又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于是就把我带上山了。”
“后来我拜师,每日没日没夜的修炼,只为了想要给家人报仇,再后来我十七岁那年我师傅也仙逝了,我就下山去从了军,再就是到了这儿。”
周阳听完后,沉寂了一会说道:“对不起,李兄,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这么多。”
李广说完后整个人像是放松了一般,又说道:“没事,这些年我一个人憋着也难受,说出来好多了!”
说完整个人像后一躺,看着天空,虽然没有星星,但是也能让眼泪多停留在眼眶中一会儿。
陈安听完李广对于自己身世的一个描述,不禁在心中感叹道:在这汉初时代,被匈奴所破坏的家庭不知有多少啊!
再想想李广的一生,悲凉的晚年,或许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想到这,陈安对着身边躺着的李广说道:“李兄相信我吗?”
李广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陈伯长何出此言?”
陈安则是笑着解释道:“相信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将匈奴赶出我们大汉,赶出我们生活的家园!”
李广闻言愣住了,看着陈安真挚的眼睛,笑了。
“好!相信你,相信我自己,一定要将匈奴赶出大汉!赶出我们生活的家园!”李广从地上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还有我!我周阳!我周阳的志愿就是报效国家!报效朝廷!”周阳激动的站起来,挥拳向天大喊到。
“哈哈!”
“哈哈!”
周围亲卫营的将士们听着,都笑出了声。
但他们的笑声,是一种祝福的笑声,一种鼓励的笑声!
三个年轻人都怀揣着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