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要赚外国人的钱,首先必须要和他们取得交流。目前我大明仅仅开放了泉州一个港口,微臣觉得那是远远不够的。咱们也不必全面开放海禁,微臣建议可以稍微扩大开放,将上海,杭州,广州等地也对外开放,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和咱们做生意,尽可能地赚他们的钱。当然,同时咱们也必须加强海防建设,增强自己的水师实力,因为微臣知道那些红毛鬼最喜欢抢劫了,尤其面对弱者的时候,只要咱们有足够的实力稳稳压住他们,他们就只能规规矩矩地把钱送来给咱们赚。”黄庆道。
“只是多开放几个港口而已,朕以为反对的人应该不会太多,问题应该不大。”朱由检想了想道。
“外国人来做生意的时候同样必须要求先把银子换成咱们的人民币,然后才能用人民币买咱们的货物,这一点非常重要!咱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要让人民币通行天下,直到彻底替代金银为止。当然,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将银子都捏在手里,实话说微臣对银子完全不感兴趣,实在是因为用银子作为货币真的太不方便了,几两几十两的生意还好说,若是几万几十万两的生意怎么办?几千几万斤的银子,马车都要好多辆才能拉的动吧?未来还要做到上亿两,那不得要好大一个船队来运银子?最关键的是如果生意做得很大很大,世界上所有的银子都不够用来交易,到时候就得玩完!这样,金银就完全成了商品贸易发展的最大障碍,所以找到金银的替代品是历史的必然,如果咱们能先走出这一步,必然会在将来的世界商品贸易上占据主导地位,而这恰恰是大明将来想要称雄世界的最大保障。”从美元霸权世界过来的黄庆自然知道货币霸权意味着什么,因此极为卖力地推销。
“好!朕一定全力支持!”朱由检自然是不知道黄庆的野心,不过想到能用纸就可以换到白花花的银子,这种好事当然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对于咱们准备建立的集团公司的名称问题,微臣仔细考量了一番,可以叫做大明国家开拓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简称国开发,不知陛下以为这名字如何?”对于这个公司名称,黄庆确实琢磨了很久,才想到这样一个勉强符合自己审美的名字。
“爱卿,这个有限责任是什么意思?”大明开拓发展公司这些名词朱由检很好理解,这个有限责任是个什么鬼?
“这个啊?有限责任的意思就是,只要大明还在,公司就会对所有股东,公司成员以及客户负有责任,就要维护他们的利益,如果大明没了,该公司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这些责任当然就会自动消失,自然也就不能再维护他们的利益。实际上也就是和与国同休的意思差不多吧,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大家和大明绑在一起,只有大明在,他们的利益才有保障,这样就让他们有了维护大明的意愿。”黄庆根据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虽然黄庆的解释不是那么好听,但朱由检还是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好了,陛下必须让人尽快将所有章程拟好,后天大朝会就要公之于众了!微臣也不打扰陛下,先退下了!”黄庆告辞道。
“也好,爱卿先下去吧!”朱由检也要仔细理一理黄庆所说的那些东西,因此没有留黄庆吃饭。
崇祯十三年三月二十四,今天,崇祯将召集大朝会,所有在京八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以及勋贵除特殊情况外都要参加,黄庆作为状元,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辰时中,朝会正式开始。王承恩首先宣读圣旨,宣布将成立大明人民银行以及大明国家开拓发展有限公司,同时设立大明发展改革委员会,这份圣旨是经过内阁盖章确认并将颁行天下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因此任何人都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新事物,没有人听说过,更谈不上了解,想反对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承恩读完圣旨,堂下绝大多数的东林党人因为已经得到南京传来的消息,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并不是很明确,但至少已经得到了提醒,因此并没有做声。剩下的人和勋贵们则大多是一脸懵懂的表情,听起来这事好像和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自然也没有发声,只有极少数人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但也只是在角落里低声议论着。
朱由检等百官和勋贵们稍微消化一会,开口道:“各位爱卿,如今我大明外有东虏鞑子虎视眈眈,内有流寇反复肆虐,加上连年不断的大旱,致使中原和关中数百万以上的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每想到这些就让朕心痛不已。朕也想让边关将士能吃上饱饭,穿上最好的盔甲,拿上最好的武器。也想中原和关中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流寇的荼毒。可如今国库空虚,朕的内库也所余有限,因此朕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道此处,朱由检顿了一会,眼光朝堂下扫了一圈,发现听众们个个都装出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却没有哪怕一个人站出来捧哏,真是失败!
心想只能自己唱独角戏了,于是继续道:“朕日思夜想破解此危局之法,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幸好,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在今科殿试前一天,太祖突然托梦给朕,言此次殿试必有奇才出现,此奇才身负足以中兴大明之绝世才学,因此令朕亲自出题遴选。既是太祖之言,朕自是深信不疑,因此朕此次以如何解大明之危局为题,为的就是能遴选出太祖所言之奇才。最终太祖之言果然应验,本次点中的状元黄爱卿果然没有辜负朕的厚望,最终为朕找出了破解危局之道。”说完还假装欣慰地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