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奴人若是知道这个关系,在大汉遇到事情,直接求助他,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这次何六实在是太过分。”
“那也不能让宁县把我们的事都抖漏出去!”
“现在有两件关键物证必须毁掉,一个是何六手中的烙马印,一个是他跟我们交易的账册。没有物证,就算何六招供,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两样东西怕是何六保命用的,他不会轻易拿出来,不会轻易给官府,也绝不会轻易给我们!你得想想办法。”郭廷也开始盘算。
“大人,还是得分两步走,无论如何先把何六弄到我们手中,才好谋划下一步。”
“那就继续问宁县要人!就说我们丢了军马,把人和马都带回来!他敢不给,就用强!还有那个耿贶,这几日密切监视,不能让他插手此事!”郭廷脸色阴沉下来。
其实耿贶的心思根本没在什么军马,他知道自己老爹眼下最关心的还是修渠,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结交军队中的副将、偏将们,想尽千方百计争取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可这些副将、偏将安逸日子过惯了,生活条件什么的也远比东部都尉强,都没什么积极性。
耿贶也是一筹莫展,下了“班”,一个人牵着马在宁县大街溜达着,准备回军营。
出于打小练就的射猎本领,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跟踪,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于是,他走走停停,在街市游逛,暗自观察,很快发现了跟踪者,是都尉府的一名小厮,探头探脑,一点也不专业。
耿贶感觉好笑,这是郭都尉对自己不放心。
他放下心来,正准备马回军营,路边卖杂货的摊位,一只手工编织的同心结映入眼帘。同心结用红色丝线编织而成,小巧玲珑煞是惹人喜爱。
自己常年不在家,这个小玩意儿挂在河平床头,让她每天都能看着,应该不错吧!
耿贶忍不住伸手去取,可还没摸到,一支利箭“嗖”地一声飞来,直接射穿同心结的吊孔,钉在旁边的木头货架!
“看来,耿大人的手还是没我的箭快啊!”郭媛清脆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你有毛病!大庭广众的,伤了人怎么办!”耿贶见郭媛骑着一匹枣红马,举着弓,英姿飒爽地款款走了过来。
“你管我!这个同心结,我相中了!”郭媛来到摊位前,二话不说,拔下箭羽,开始开心欣赏。她本来就是想逗逗耿贶,可这会儿,她也一下子喜欢这只同心结了。
“胡闹!”耿贶懒得跟她计较,轻声骂了一句,转身准备走。
“慢着!”郭媛怎么可能随便放过他,从怀里随便摸出几枚铜钱,扔给摊主,又拦住了耿贶的去路。
“看得出,你很喜欢,怎么不打算要了吗?”郭媛举着同心结,调戏耿贶。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难不成都据为己有?既然大小姐喜欢,就让给你了。”耿贶丝毫不在意。
郭媛没想到耿贶这么淡定,似乎有些诧异,想了半天,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