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大人快请起!”耿小凡吓了一跳,赶快上前搀扶。
“家姐突遭不白之冤,恳请侯爷施以援手!”班稚痛哭流涕。
“班大人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耿小凡拉着班稚起身就座,柳菲儿亲自捧上茶水。
“今日后宫传出巫蛊案,不知怎的就牵扯到家姐。小人也是一时慌了手脚,寻了诸多大人,都闭门不见。呜呜!”
班稚还是控制不住感情,嚎啕大哭。
“你怎么会想到我?我其实只是散秩,无权无势,怕是很难帮上忙啊!”耿小凡被班稚哭的有些心慌了,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竟然这样乱投医,看样子,他已经乱了分寸。
“家姐常在小人跟前提起侯爷,她说您宅心仁厚,有侠者之风,是可依靠之人。可恨,小人官阶太低,不敢高攀。这也是逼不得已!若侯爷帮我班家渡此难关,班稚今后定唯侯爷驱使!”
“哎!我跟婕妤娘娘也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她如此看得起我,可这件案子关系甚大,我恐怕真的有心无力。”耿小凡真有些为难。
“夫君!婕妤娘娘对我有恩,您当不遗余力帮她。”柳菲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轻声劝。
耿小凡叹了口气,“你想办法弄清楚那枚金簪是怎么到椒房殿的,还有那枚铜针是哪儿来到。”
“金簪确实是家姐的,可不知何时就已丢失。那铜针是宫里挑灯芯的,太过寻常,查不出出处。”
“这就有些麻烦了。”耿小凡想了想,铺开一张锦帛,提笔开始写,
“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你把这几句诗传给婕妤娘娘吧!她听了,应该会知道该怎么办。”
耿小凡把手书的团扇歌递给班稚,上次在张放府中偶遇班婕妤,两人对诗对了一半,这个时候,该是个了结了。
依照班婕妤的聪明,她看了这几句一定会清楚形势,只要她对皇帝心灰意冷,就一定会为自己找到合适的退路。
“夫人,烦劳您明日去一趟昭阳殿,看望一下赵婕妤娘娘,求她在皇帝面前为班婕妤娘娘美言几句。”
耿小凡又吩咐了菲儿一句。
“这,这就可以?”班稚拿着那张锦帛,有些不可思议。
“我能为大人所做,也只有这些。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耿小凡端茶送客。
柳菲儿还是对班婕妤有感情的,第二天一早就进宫求见宜主,见宜主已经身无大碍,气色如常,就小心地把班婕妤的事情又说一了一遍。
宜主只是微笑点头。
十几日后,许皇后因“失德无能”被废后,迁居昭台宫。
班婕妤对自己那枚金簪为什么会出现在巫蛊布偶上,没做过多解释,只供了一句话,“妾虽不才,此等巫祝丑事,非但不敢做,也不屑于做!”
而后,或许真的是被耿小凡那两句诗感染,她亲自上表,自请前往长信宫侍奉王太后。
至此,巫蛊案平静结案。
宜主几乎不费一兵一卒,顺利铲除了自己通往“皇后”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她离赵皇后只有一步之遥,就等王太后一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