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小凡，你细细讲讲。”

鲍老放下放大镜，极为感兴趣。

“古人写字作画，尤其是名家，讲究力透纸背，这是最衡量技巧的基本功。”

陈凡道：“像溥儒这种天潢贵胄，皇族之子，自小接受良好教育，更是基本功扎实。”

“所以，他的字画，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闻言，鲍老点头。

这话不错。

他认同。

“就算如此，跟这画有何关系？”

鲍老问。

“鲍老是正统书画藏家，往来无白丁，都是跟流社会交往，自然不懂下面人的猫腻。”

陈凡笑道：“一些不法商贩，会用锋利的金线，把字画分为三层。”

“因为宣纸厚，分三层也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名家之画，力透纸背，别说三层，就是五层，墨迹犹在，真假难辨。”

“而这幅画，就是最后一层！也被称为底画，是最真的一副！”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所有人愣在当场。

良久，鲍老鼓掌大笑。

“好！好！小凡，说得好啊！”

他大喜不已，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

“老吴啊！老夫想到了。”

“港地那副画是真的，外国那副也是。”

“名人作画，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有些混蛋，就故意用金线割成三层，分开卖。”

“对不对？哈哈！你还瞒着老夫，不跟老夫说？”

“谁告诉我的？呵呵！老夫自己研究的。”

“你不信？”

“你不信也白搭，老夫不仅研究出来了，还有底画，最真的那一副观音宝相图！”

“想看吗？”

“呵呵哒！不好意思，不给看，拜拜！”

直接挂了电话。

随手，关机。

让对方连电话都打不进来。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包括陈凡。

这谎话张口就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脸皮有点厚吧？

“咳咳！”

鲍老老脸一红，骂道：“这老小子，次港湾区春拍，气我半死，死活不告诉我真相。”

“这次，我肯定得好好出一口恶气。”

“这画，是真的？”

老丈人无神双目，迸射光芒。

他一把抓住鲍老，激动万分。

“老林，你可别激动，小心心脏。”

鲍老被抓疼了，道：“刚才小凡不是说了吗？”

“值多少钱？值多少？”

老丈人激动道。

能不激动吗？

玩了几十年字画，一直被坑，终于买到一次真迹。

“拍卖五百多吧！按照小凡说的，这是最下面一层，应该最贵，六百万肯定没问题吧。”

鲍老估算。

这方面他是权威，经常参加拍卖会。

“六百万？六百万？”

老丈人瞪大眼，道：“不是六百块？”

“废话！”

鲍老推开他，道：“你赶紧松手，都给掐青了。”

手臂淤青一块。

老丈人力气真心太大了。

“三哥，六百万啊！”

老丈人大笑道：“六百万啊！这次回血了！”

“呵呵！”

林正源又酸又冷，道：“六百万就激动成这样？穷鬼！”

“人家没见过这么多钱嘛！”

林远也冷嘲热讽。

“二哥，四千块掌眼费，您还要吗？”

陈凡笑呵呵拿出现钞。

“他都打眼了，还有脸拿钱？”

“这种人，自己亲戚都坑，猪狗不如。”

“赶紧滚吧！看着恶心！”

众人都是骂。

谁也瞧不这对父子。

“陈凡，别以为瞎猫碰见死耗子，就算本事。”

林远冷笑。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给你掌眼费而已。”

陈凡亦冷笑。

“用不着！”

林远不收。

他也没脸收。

“干嘛不收？反正咱们是看，不能白干活。”

林正源直接把钱夺过去。

他是老而无耻，什么事都作得出来。

“老林，这幅观音宝相图，其实我早就看了。当时觉得小凡有缘，才卖给他的。”

“不如这样，你二十万卖给我，咋样？”

“大家都是亲戚嘛！”

林正源张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