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没什么好办法，他们只能带着这个人跑来跑去。

赵一夜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周清泰自己玩手机，倒也不觉得无聊。只是司机一个急刹车一下子引起全车的惊呼。

“干啥呢！差点撞到老子的头！”前排一位暴躁老哥差点直接开骂。旁边几个妇女也是嘟囔着抱怨。

前面传来司机的抱怨声：“诶！你们这些人，不好好走路，横穿马路，真是不要命了！幸好我刹的及时，不然……”

听着司机的抱怨，车上的乘客抱怨声小了很多，纷纷开窗探头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伸长脖子，生怕被前面的人挡住。

赵一夜不喜欢看热闹，周清泰见他没开窗，也只能好奇地看向旁边的人，等着他们议论……

突然，一辆大卡车擦着客车车身开过，鲜血溅出好几米远，直接溅到他们二人身上。

周清泰猛地颤抖一下，整个人的动作完全静止。赵一夜睁开眼，后知后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满是刺眼的红色……

车上另一边的人这才爆发出尖叫，有人甚至连滚带爬向车门方向跑去，想赶紧离开这恐怖的场景。

周清泰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这刺鼻的味道不断刺激所有人的嗅觉，让人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透过车窗，赵一夜看到道路一侧有一大群人。

他们全都身披白衣，静默站在原地，低头看不见模样，面对这辆车的方向。

想要逃出去的人没能如愿，司机只剩下了半个头，不可能再去为他们打开车门，那个女乘务员，现在正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车上没有小孩，但哭泣声此起彼伏。人在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掉眼泪就是其中之一。

这辆车上的人，绝大多数连尸体都没见过，更何况这种横死的类型，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赵一夜同样有些不适，但比他们稍微好一些，只能皱起眉头，用围巾捂住自己的鼻子，躲避血腥味。

他的眼睛有些花，只模糊了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从那些横死的人身上，跑出来什么东西，但他再想集中注意力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周清泰在竭力抑制自己呕吐的欲望，面色铁青，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

对面那群人，嘴里开始发声，念着他们听不清的话……等声音大到一定程度时，赵一夜听清了他们的话。

“信娘娘，得永生。”一句好像玩梗的口号，却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娘娘，赵一夜知道，就是那天天上的白衣女人，据说是当地有名的神灵。

这么一搞，她倒好像是个邪神。如果说这么一大群人，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死去的人们超度，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他们是怎么知道，这辆车在这里会出事？

司机临死前训斥的那个人，同样身穿白衣，在事发之后面色不改，径直走到人群的最后，和他们一起念诵口号……

赵一夜眯起眼，似乎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庙宇，而且有水流声穿透玻璃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