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说:“你的现在,在你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过去,你说的每一个字,都瞬间成为了历史,就连你我的讨论,也成了历史,因为你刚萌发出一个念头,就瞬间成为了过去,你如何把握它?
是不是我们可以这样认为:
我们刚刚把握的现在,
正在成为过去。
而我们正要去把握的未来,
立即成为了现在。
这也意味着我们,
同时把握了,
过去、现在、和未来。
既然过去、现在和未来,对我们而言,
是同时发生的,那么……
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
甲问:“你明白了什么?”
乙说:“我明白了生命的真相。”
甲问:“那是怎么样的?”
乙说:“生命是一种感受,所有的感觉,既是真实的,也是虚假的。
真实,是因为它发生过,你感受过。
虚假,是因为它留不住,带不走。
唯一能留下的,只是感知它们存在过的心。”
甲说:“嗯,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这又有另一个问题。
乙问:“什么问题?”
甲说:“你能够感受这一切经历的心,这个心的本身,是真实的么?”
乙说:“对,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我这颗感受生命经历的心,都是一个无法界定真假的东西,那么由这个心所感受到的世界,也不是真实的。”
甲:“所以,是不是应该,连这个求取最终真相的心,也要当做不存在。
因为,如果这个心都不是真的,那因这个心所生出的一切念头或者经验,也不是真的。”
乙说:“把这个也舍弃吧。”
甲说:“嗯?”
乙说:“是的,舍弃。不因它而控制自己,因为这个心所感受到的,也不是真相。
能够包容这个心的存在,又同时能舍弃它的,才是真我。”
甲说:“看遍了所有的东西,经历所有的人生之后。世界的开始和结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没有了那个求取真相的心,就不需要开始和结束。
因为前面说了,事情一开始,就结束了,哪里还有什么开始和结束呢。”
乙说:“所以说,哪里都可以是开始,哪里都可以是结束。”
甲说:“是的,我们还是达成了统一。”
乙说:“既然我们最终要统一,为什么当初要分形呢?”
甲说:“这应该是个过程,是你我期待的过程,我们需要这个分形的过程去体验一些道理,借这个过程,完成一个使命。”
乙说:“什么样的使命?”
甲说:“对自我的认知。”
乙说:“对自我的认知,为什么
要通过分形来了解呢?”
甲说:“自我封闭的太久,就会生出一种无聊和寂寞,自我又无法解决这种无聊和寂寞,就会向外产生一种求知,它会不断的寻求认同。”
乙接过话说道:“自我并不知道这种向外求同的动力,仍然是对自我的迷茫的一种内因,所以,它的根本还在自我身上,即使它不断的分形和裂变,它的根源,还是自我。”
甲说:“是的,所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内心物化的结果。”
乙说:“也包括正在和我对话的你。”
甲说:“也包括正在听我们说话的他。”
乙笑了笑:“呵呵,”
乙说:
“你问我是谁?
你原来是我。”
甲说:
“我本不认你,
你却来认我。”
乙说:
“噫?
你我百年后,
有你没了我。”
甲说道:
“天地推此心于我,
我分天地之性以成人。”
乙接道:
“我心即是天地之心,
我性即是天地之性。”
甲说:“以我之理,炼己之心;修己之心,复己之性。能复己之性者,所以存天地之性,足以见天地之心。”
乙说:“如此,就可以由勉然而入自然,由自然而归神化。呵呵呵,真元湛湛,圣真归元,一天足矣。”
“喂,醒醒,石头。”
“我去,还没醒,喂,喂喂喂……”
“哈哈哈哈哈,你我百年后,有你没了我”,石头躺在坡上,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睁开眼睛大声的说道,却看见九块五正低着头躲在一边摇晃着自己。
石头猛地坐了起来,前额正好碰着九块五脑门,“嘣”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