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哥萨强大的战士本能让他侧开身子,那支铁箭将会射进他的心脏。
血液已经将左腹处的血液浸染,随着血液流出的还有他的体温。
哥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战士被刺中后不久就无力动弹,现在他明白了。
那种生命快速流逝感以及大量失血带来的眩晕实在是令人无力而恐惧,他想拼命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抓不到。
骑士和弯刀武士挥舞着武器冲过来,他们将盾牌架在一起,企图以此抵御亚当。
亚当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现在的局面已经回到他的手里。
张弓搭箭,亚当眼睛微微眯起,瞄准着慢慢逼近的敌人。
“快走!”
哥萨倒在地,他很想让这些人带着杜姆少爷回去。
他知道以亚当的爆发力,那一瞬间射出去的铁箭会破开盾牌,将他们一个个钉在雪地。
咻的一声,亚当射出第一根铁箭,铁箭在敌人的盾牌留下一个洞口,洞口后是一位骑士的胸腔。
“逃!逃!逃!”
哥萨大声吼道,用他最后的生命力。
不用哥萨提醒,剩下的骑士和弯刀武士也知道逃跑,眼前的敌人不是靠数量可以取胜的。
亚当拿着硬木长弓,背负着箭袋,一步步走向跪倒在雪坡的哥萨。
“尊敬的北地骑士,杀了我!”哥萨一脸坦然的面对亚当,“死在您的手,是我的荣光!”
亚当一身灰袍在寒风中晃荡,他将手还没来得及穿的链甲丢在地,他可不止顺走了弓箭。
淡蓝色的眼睛在哥萨身后注视了一会儿,随后越过哥萨望向远方的杜姆·胡勒。
杜姆·胡勒正在两位骑士和两位弯刀武士的护持下向远处跑去,骑在北地战马的杜姆·胡勒一瞬间将身后的骑士和弯刀武士甩开。
雪坡背面的巴顿老师和五个学徒都趴在坡顶看着下面的战斗,巴丹他们是看得热血沸腾。
亚当接二连三的生死反转让这些学徒知道什么是战斗,对于亚当能够在废炉镇取得封地骑士之位再也无一丝质疑。
巴顿老师眼中精光闪烁,望着风雪中的亚当,他仿佛重新认识这个刚收不久的学徒。
跪倒在地的哥萨正准备闭目等死,半晌也没感觉到这位蒙面灰袍骑士的动静。
“为什么不杀我!”哥萨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发现亚当的目光一直在注视前方,顺着目光看去,杜姆·胡勒竟然带着两个骑士和两个弯刀武士回来了。
杜姆·胡勒骑着战马直冲亚当而来,在亚当前方五米处停了下来,这个范围已经在亚当的射程之内。
亚当缓缓抬起长弓,就要搭铁箭,他可不管这位杜姆少爷回来干嘛!
“北地的骑士!我知道你并非在这里伏击我,我也知道你不能杀我。”杜姆的声音在雪地久久回荡。
亚当手中的动作为之一顿,有了杜姆的提醒,亚当记得巴顿老师嘱咐过不能与贵族发生冲突。
刚才一时杀得兴起,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杜姆心脏跳得很厉害,他刚才是真的准备远远的离开这里危险的骑士。
但是一想到回去将要面对的是父亲的失望和兄长的奚落,胆怯的情绪就被硬生生压下去。
狼伯爵有三子,长子冬狼、次子凶暴狼、三子幼狼。
他杜姆·胡勒已经十八岁了,幼狼之名依旧牢牢的套在他头,这个名号已经成为一个羞辱称呼。